人性化：推进综合改革的新视角

人性化：推进综合改革的新视角

■ 陈治亚

从20世纪70年代初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学会生存”，到80年代末国际社会提出“学会关心”，世界高等教育的发展都体现了教育人性化的走向。新世纪以来，欧美更掀起了新一轮提高教育质量的浪潮。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虽取得了显著成绩，但人性化理念缺席所暴露出的弊端和问题，日益显示出高校改革人性化的重要性和紧迫感。 

一是管理制度缺乏人性化。如教学计划管理、学籍管理以及教育评价等制度不具备明显的人性关怀，过分强调集中控制，没有合理地开展针对性较强的柔性管理，没有关注管理对象自身的主观能动性以及个体意志，过多地关注管理制度的刚性约束力，缺乏必要的激励和多样化的引导。

二是运行模式趋于行政化。在现行高校制度体系中，政府行政行为的纵向约束机制结果就是服从，高校变成了行政体系下属的机构，延伸了政府的行政功能，政府决定是否以及如何改善办学条件、调配教育资源、确定办学方向，高等教育缺乏生机，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千校一面的局面。

三是权利和义务不对等。高校现行的学生管理规定，大部分都详细规定了学校如何行使管理权以及学生应该履行哪些义务，很少规定学生的权利，或者缺乏申诉救济渠道。从现实看，部分高校为强化管理、严肃校纪，在制定处罚规定的过程中未能切实保护学生的合法权益。

四是培养模式僵化。千篇一律的“大一统”教学模式，使学生不能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专业、选择课程、选择参与各种活动，不了解自己能干什么、能达到什么目标等等，常常“迷失”自我。

五是忽视基础科学研究。将科学研究简单地等同于科研项目，甚至工程项目。在长期以来形成的以量化为特征的科技评价机制下，部分高校衡量科学研究的标准直接与科研项目、经费划了等号，重数量轻质量、重形式轻内容、重短期轻长远，轻视基础理论和纯科学研究，知识创新不足，存在评价方法简单化、评价结果功利化等倾向，一定程度上引发了学术造假和学术腐败；还有部分高校教学和科研发展不平衡，重科研、轻教学的倾向比较突出，这些严重影响高校科教结合服务创新性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妨碍高校知识、思想的创新与基础理论的研究。美国著名物理学家罗兰130年前在《为纯科学呼吁》中曾说过：“中国人知道火药的应用已经若干世纪，因为只满足于火药能爆炸的事实，而没有寻根问底，中国人已经远远落后于世界的进步，以至于我们现在只将这个所有民族中最古老、人口最多的民族当成野蛮人。”

六是高等教育综合改革不等于全面改革，更不能“碎片化”。当前改革是一个高频率的词语，有一些高校干部认为，不“改革”就不能显示出自己的政绩，不能显示出自己有开放的观念。一些改革都是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推出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根本没有沉下心系统辩证地思考，跟风，跟着感觉走，今天改革，明天再改革，从来不讲成本，不讲是否造成群众利益损失，在他们眼里，不断“改革”就是他们的政绩，这种改革是假改革，是对真改革的一种严重阻碍。

当前，高校综合改革人性化思维的缺失还表现在一个认识上的误区：即改革的急功近利。人们总期待一场改革解决所有的问题，甚至有一种“改革派”，将个人意志裹上改革“外衣”，但实质是因为只有改革才能“激活”他手中的权力，只有改革可以使权力“变现”，成为捞取个人或少部分人名利的工具。还有另外一种“叶公好龙型”，整天喊改革，实际上是畏首畏尾，生怕自己利益受损，在改革面前停滞不前等等，表现的是人性中恶的倾向。我们要克服这些浮躁，“深水区”改革不是都能立竿见影的，高等教育综合改革更不能一蹴而就。

澳门大学校长赵伟先生曾对笔者谈到：“一所大学的改革见成效一般要20年左右。”高等教育就是要把一个人在体力、智力、情绪、道德等各方面的因素综合起来，发展全部潜能，使他成为一个具有良好素质的、身心得到全面发展的人。高等教育的人性化改革，是一种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的生存本质的一种选择。（作者为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党委书记）

来源：《中国教育报》2015年3月23日

以人性化思维推进高校综合改革

■ 陈治亚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党委书记

当前，中国高等教育已经站在了一个全新的历史起点上，抓住机遇，全面深化高教综合改革，是破解高等教育深层次矛盾的必然要求。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以人为本、执政为民是检验党一切执政活动的最高标准；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全面深化改革，必须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四中全会进一步强调，保障人民根本权益是法治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进改革要注重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大多数群众的根本利益，努力使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广大人民群众。中央文件及领导讲话精神都强调了以人为本的重要性，高校在深化综合改革进程中，也不可避免地遇到一些关系复杂、难以权衡的利益问题，为什么改、改什么、怎么改、谁来改等，都无法避开“人”这一核心要素。故此笔者认为，改革是否能以人为本、坚持人性化思维，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改革的成败。

高校综合改革与人性化思维的内在联系

人性的复杂性更在于它不仅具有多维性、多层次，而且还有善恶两种走向。人的自然属性的“本能”是不涉及善与恶的评价的，只有当它作为社会人存在时（社会属性），才会有引导、规范、约束、惩戒及善恶之分。正是人的社会属性使得人性中的欲望除了原有的食欲和性欲，并演变出无数的种类外，新增加了掌握知识、财产和权力的欲望，即对真理的追求欲、对财富的占有欲、对别人行为的控制欲等，归纳起来就是名、利、权，人的这些欲望是人活动的精神动力，会直接激发人的各种行为。但由于人的这些欲望是无穷无尽、永无满足之时的，因此也会泛滥成灾，祸害别人、社会甚至自己，所以对人的欲望宏观上需要合理地疏导和限制。人性是最核心的制度倾向以及规则倾向，规则、制度和理性的事物都必须符合人性的要求。休谟在《人性论》引论部分谈到人性研究的意义时说，它是一切科学的基础和核心，似战争中的攻城略池，只有直捣首都才能致胜。人性化是高等教育管理制度的根基，教育的关键内容是人性化，它应尊重人的个性发展，尽可能解除外来的强迫与控制，强化人的自主性教育，尊重人的天性，尊重人的自主创新思维，促进人才培养质量的提高与科技繁荣。因此，高校综合改革要契合人性发展的轨道，笔者认为在微观上其依据至少包括以下三个——

其一是趋利（名）避害（恶）。作为人的一种本能，趋利（名）避害（恶）支配着人类的道德判断，是道德判断的核心心理机制。在生理学上，它是人的一种生物本能。避害（恶）使个体的生命得以延续，趋利（名）使生物活得更好。在经济学上，趋利（名）避害（恶）主要体现在价值选择上，人们总是在规避风险的前提下选择能为其带来更大价值的行为，当然不仅限于经济价值，也包括社会价值。心理学研究发现，趋利（名）避害（恶）现象在婴儿时期就已出现，原始的味觉厌恶情绪是人类避害心理的根源，这种厌恶情绪使人免于摄入有毒或有害的食物，保障了原始人类的健康与安全，具有生存适应的价值。

其二是好逸恶劳。麦格雷戈的X理论就是把人的工作动机视为获得经济报酬的“经济人”的人性假设，该理论认为人性好逸恶劳，主张采取命令、强制的管理方式。主要观点是：（1）人类本性懒惰，厌恶工作，尽可能逃避，绝大多数人没有雄心壮志，怕负责任，宁可被领导骂；（2）多数人必须用强制办法乃至惩罚、威胁，使他们为达到组织目标而努力；（3）激励只在生理和安全需要层次上起作用；（4）绝大多数人只有极少的创造力。因此管理的唯一激励办法，就是以经济报酬来激励，只要增加金钱奖励，便能取得更高的产量。这种理论特别重视满足职工生理及安全的需要，同时也很重视惩罚，认为惩罚是最有效的管理工具。

其三是喜新厌旧。人总是喜欢新生事物，厌倦陈旧事物，这也是由使用价值的边际效应规律决定的。人之所以“喜新”，是因为新事物往往含有新的信息，比旧事物具有更强的生命力和更大的发展前途，具有更高的价值；人之所以“厌旧”，是因为旧事物的信息随着时间的增长而逐渐消失，其生命力和价值特性逐渐退化。事物的新陈代谢是一个客观的、自然的、不可抗拒的过程，它符合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客观需要，反映到人的情感上就形成了“喜新厌旧”。人如果没有对新事物的欣赏与喜爱，就不可能推动新事物的发展；人如果没有对旧事物的鄙视和厌恶，就不可能加速旧事物的灭亡。情感规律本身不能区分善与恶、贵与贱，就看人如何去运用它。例如，喜新厌旧规律如果用于改造自然和社会，创造新事物、新环境，就会产生正向价值，如果用以满足个人私欲而不顾及社会和他人的利益，无视自己所应该承担的责任与义务，就会产生负价值。

马克思曾说过“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亚里士多德称“人是理性的动物”。古今中外，所有的改革都是对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社会等方面的改良革新，其目的是要革除社会制度或事物体系中不符合其发展与内在规律的部分，使之符合新的生产力发展需要，其实质是对“人”的“利益”与“关系”的调整，以达到对人性走向的抑恶扬善。

高校综合改革人性化思维的重要性和紧迫感

高等教育人性化是现今世界高等教育的发展趋势，从20世纪70年代初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学会生存”，到80年代末国际社会提出“学会关心”，都体现了教育人性化的走向。一个单位或者系统的人如果趋利（名）避害（恶）、好逸恶劳、喜新厌旧等倾向得不到正确疏导与规范，积习既久，就可能引起一系列问题，高校更不例外。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虽取得了显著成绩，但在软环境建设，特别是在治理架构、人事制度、人才培养机制、科研体制、资源约束上受到的制约与人性化理念缺席暴露出的弊端和问题，也日益显示出高校改革人性化的重要性和紧迫感。

一是管理制度缺乏人性化。如教学计划管理、学籍管理以及教育评价等制度不具备明显的人性关怀，过分强调集中控制，没有合理地开展针对性较强的柔性管理，没有关注管理对象自身的主观能动性以及个体意志，过多地关注管理制度的刚性约束力，缺乏必要的激励和多样化的引导。

二是运行模式趋于行政化。在现行高校制度体系中，政府行政行为的纵向约束机制结果就是服从，高校变成了行政体系下属的机构，延伸了政府的行政功能，高等教育缺乏生机，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千校一面的局面。

三是权利和义务不对等。高校现行的学生管理规定，大部分都详细规定了学校如何行使管理权以及学生应该履行哪些义务，很少规定学生的权利，或者缺乏申诉救济渠道。从现实看，部分高校为强化管理、严肃校纪，在制定处罚规定的过程中未能切实保护学生的合法权益。

四是培养模式僵化。千篇一律的“大一统”教学模式，使学生不能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专业、选择课程、选择参与各种活动，不了解自己能干什么、能达到什么目标等等，常常“迷失”自我。

五是忽视基础科学研究。将科学研究简单地等同于科研项目，甚至工程项目。在长期以来形成的以量化为特征的科技评价机制下，部分高校衡量科学研究的标准直接与科研项目、经费划了等号，重数量轻质量、重形式轻内容、重短期轻长远，轻视基础理论和纯科学研究，知识创新不足，存在评价方法简单化、评价结果功利化等倾向，一定程度上引发了学术造假和学术腐败；还有部分高校教学和科研发展不平衡，重科研、轻教学的倾向比较突出，这些严重影响高校科教结合服务创新性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妨碍高校知识、思想的创新与基础理论的研究。有如美国著名物理学家罗兰130多年前在《为纯科学呼吁》的演讲中描述的那样：“中国人知道火药的应用已经若干世纪，如果他们用正确的方法探索其特殊应用的原理，他们就会在获得众多应用的同时发展出化学，甚至物理学。因为只满足于火药能爆炸的事实，而没有寻根问底，中国人已经远远落后于世界的进步，以至于我们现在只将这个所有民族中最古老、人口最多的民族当成野蛮人。”这些话真是振聋发聩。当今中国的科学发展与美国当年颇有相似之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的高校应该有所觉醒，高校综合改革必须注重促进科学进步，注重提升科研对人才培养的贡献度。

六是高等教育综合改革不等于全面改革，更不能“碎片化”。当前改革是一个高频率的词语，有一些高校干部认为，不“改革”就不能显示出自己的政绩，不能显示出自己有开放的观念。一些改革都是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推出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根本没有沉下心系统辩证地思考，跟风，跟着感觉走，今天改革，明天再改革，从来不讲成本，不讲是否造成群众利益损失，在他们眼里，不断“改革”就是他们的政绩，这种改革是假改革，是对真改革的一种严重阻碍。一些人没有正确认识改革与守成的关系，把改革政治化、意识形态化和绝对化，一味强调改革，否定过去和现在，简单求新，使改革失去基础，根本谈不上从人性的角度去思考。另外，如果仅仅把改革当作一项常规工作，号召各个部门全面落实，其结果只会使改革大打折扣。综合改革必须围绕人才培养的根本任务，重新调整权力、利益布局，加强顶层设计，综合考虑，整体推进，要坚持问题导向，不能把常规工作当改革，动辄谈改革。

当前，改革人性化思维的缺失还表现在一个认识上的误区：即改革的急功近利。人们总期待一场改革解决所有的问题，甚至有一种“改革派”，将个人意志裹上改革“外衣”，但实质是因为只有改革才能“激活”他手中的权力，可以使权力“变现”，成为捞取个人或少部分人名利的工具。还有另外一种“叶公好龙型”，整天喊改革，实际上是畏首畏尾，生怕自己利益受损，在改革面前停滞不前等等，表现的是人性中恶的倾向。我们要克服这些浮躁，“深水区”改革不是都能立竿见影的，高等教育综合改革更不能一蹴而就。习总书记就曾指出：“改革开放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繁重的事业，必须一代又一代人接力干下去。”澳门大学校长赵伟先生积其经历及认知，对笔者谈到：“一所大学的改革见成效一般要20年左右。”高等教育改革旨在促成受教育者个体潜能最大化地释放。正如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所说：“教育的终极目标是帮助人最大可能地实现自己。”高等教育就是要把一个人在体力、智力、情绪、道德等各方面的因素综合起来，发展全部潜能，使他成为一个具有良好素质的、身心得到全面发展的人。高等教育的人性化作为一种充分尊重学生个性和尽可能减少外在控制或强迫的教育，体现了对人的本质天性的尊重。可以说高等教育的人性化改革是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的生存本质的一种选择。

推进高校综合改革的人性化思考

在基于对人的趋利（名）避害（恶）、好逸恶劳、喜新厌旧等认识的基础上，要因势利导，合理设计，有效惩戒与奖励，激发人的积极性，克服惰性。恢复高考以来，高校改革经历了30多年的探索，已步入“深水区”，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正在不断改变人们的预期与生活方式，学生、家庭、社会对教育的需求越来越高、越来越多，即使比较成熟的教育体系，也面临不断变化的需要。笔者认为：当下高校综合改革，必须标本兼治，重在治“本”。什么是高校之“本”呢？立德树人是高校的根本任务，个人全面发展是最高、最美、最完整的人性状态，是人的最高幸福。高等教育综合改革人性化，就是要求改革要促进学校人才培养等各项事业科学发展，更有利于人的快乐生存与和谐发展，使教育真正提升人的幸福。高校改革面临很多难点，要处理好内外部关系，政府应转变职能，遵循教育规律，落实和扩大高校办学自主权，利用政策法规、经济杠杆、信息服务等方式管理监督高校；要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相结合。教育的目的应促进科学进步、繁荣科技，进而培养出更多的创新型人才。高校自身应做到自主发展、自我约束，优化治理结构，创建现代大学制度，处理好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之间的关系，加强顶层设计，坚持问题导向，有的放矢，努力克服影响自身发展的顽疾和障碍，促进学校健康发展；要扬长避短，因地制宜，特色牵引，促进学校快速发展。

以干部人事制度改革为突破口

无论是建设一流大学，还是打造一流学科或一流专业，最后落脚点都依赖于一流的管理队伍、师资队伍与出类拔萃的学生去实现，即关键还是在“人”。人是改革中的核心要素，随着高等教育进入内涵式发展的关键阶段，长期困扰高校发展的体制机制性障碍，特别是用人机制的瓶颈性因素进一步凸显。全面推进教育事业科学发展，迫切要求进一步加快高校干部人事分配制度改革步伐。深入推进新一轮教育综合改革，要以干部人事制度改革为突破口，针对管理、专业技术、工勤人员等不同群体，不断探索更加灵活多样的用人机制，实施更为开放、更与市场接轨的人事管理体系。更加注重以人为本，强调事业发展和个人发展的内在统一，达到弘扬人性中的“善”。

一是建立以党政正职为表率的班子与干部队伍选拔任用退出工作考核激励机制。干部制度改革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一方面，班子建设是关键，如果党政一把手能响亮喊出“向我看齐”，并身体力行，那么这个班子就不可能建设不好。同时，要探索改进高校中层干部考核的方法和手段，如构建以胜任素质为基础的绩效考评体系等。拿破仑说过：一头羊率领的一千头狼战胜不了一头狼率领的一千头羊。此轮改革首先要用“上位法”进一步完善强化对党政一把手的约束、规范，管理者首先要被管理，要有错必纠、有法必依、有腐必惩。另一方面，“出口”不畅通无异于堵死了“入口”，解决“下”的问题是搞活干部队伍的关键，书记、校长也能不例外，高校各级干部“能上能下”理应成为一种常态。

二是建立以青年教师为重点，学科带头人为核心的团队人才队伍引进退出激励考核机制。要把以人为本、人才为本、教师为本落到实处，重视青年教师成长成才，采取“关键人群满足模式”，以学科带头人为核心，以团队需要为基础，不断优化人才学缘、层次、类型结构，统筹引进和培养，兼顾流动与稳定。要从人性的角度考虑建立激励机制，通过改革人事管理制度、绩效考核和奖惩办法等，实现优劳优酬，充分调动各个层次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激发活力，增强动力，提高学校的办学质量和效益。

三是建立以教辅人员为主体的服务导向、绩效优先的人人都可出彩的激励考核用工机制。要针对不同层次目标，深入研究分析学校教辅人员现状和需求，提倡人人平等、同工同酬，设置不同上升通道，营造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的良好环境，努力让每个人都有出彩的机会。要绩效优先，融管理于服务之中，融要求于支持之中，要探讨不同群体的员工都有“相近峰值”的薪酬待遇的机会。努力创新体现尊重、理解、信任、宽容、赏识、激励的大学组织文化特点的体制机制，营造人尽其才、人才辈出的环境，真正做到事业留人、感情留人、待遇留人。

以学科平台为基础的“院系办学校”的管理重心下移的责权利体系为抓手

一流的大学必须从一流的学院建设入手，一流的学院则必须有一流的学科支撑。随着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的深化，高校要以学科平台为基础合理调整学院建制，对院系实施“人格化”的管理模式，既要将名、利、权赋予院系，还有责、权、利的要求与规范，要围绕学科建设的“平地起峰”“高地筑峰”“峰峦相济”打造一流学科来配置人财物。原则上以一级学科为基础设置院系，同时精简管理层级，提高信息传递的时效性，实现管理层次优化和重心下移，进一步扩大学院办学自主权，理顺校院两级关系。

以建立刚柔相济、贴近教育规律的全员岗位职责考核标准为导向

笔者认为，人一生要承担许多责任，如道德责任、法律责任与岗位责任等，道德责任有良心约束与社会监督，法律责任有法律约束惩处，而现实中高校的岗位责任有多少约束力呢？很多地方责权不清、问责不到位，很重要的原因是缺少一个更具操作性的人性化的考核标准。人性化的治理从满足人的发展的需求出发，通过道德引导、理解、认同、尊重、关爱等极具人性化的因素，充分调动人的激情与活力，使每一个人的能力都得到最有效的发挥，使其自身价值得到最大化的体现。在坚持法治与德治并重的同时，必须要明晰岗位责任和相应的考核评价标准。考核评价是风向标，是测量仪，体现着一种标准，引导着改革的方向。没有考核评价就可能没有效率，没有人性、合理的考核评价标准，就会缺失公平公正，从而导致人性趋恶。科学的考核能通过“以人为本”的制度激励作用于“人”，充分调动“人”这一核心且最活跃要素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将一个按规则并能以身作则培养科学的人放在他的职位上，结果会多么不同！”只有严格的管理是脆弱的管理；只有专制的制度不是完善的制度，是缺乏人性的制度；人性化管理的核心是以人为本，尊重个体，尊循教育规律，利用现有条件和创造条件去培养人和发展人。具体而言，考核评价标准的建立，一要尊重历史。改革要平稳推进，就必须尊重历史发展客观规律。如老员工问题，为维护社会稳定，保证改革平稳有序推进，采用“老人老办法、新人新政策”的原则，符合我国实际情况，在当前历史条件下，有其合理的因素。二要基于现状。既不能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经过努力也达不到；也不能不用费劲轻松实现，因循守旧，无所作为。要考虑“谋其上，得其中；谋其中，得其下”，不断开发人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实现激励效果。三要瞄准未来。要使发展目标具有前瞻性，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目标，往往难以有激励作用，过分保守，也会失去其意义，要使目标有激励引导作用，有一定挑战性，使目标成为促进持续改进的动力，实现其“增值”作用。

以完善人性化的治理体系为保障

高校推进综合改革虽然千头万绪，但体制机制改革是关键，一定意义上，它就是规定了人的“关系”与“利益”所在，规范着人性的发展倾向。

一是要进一步完善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这是符合我国国情的治理结构，是根本制度，必须毫不动摇、长期坚持并不断完善。如何真正落实做好这“十六个字”，中共中央办公厅最近刚下发了《关于坚持和完善普通高等学校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的实施意见》，要在贯彻落实《实施意见》的过程中，结合高校综合改革有进一步深入的思考和完善，同时，还应有探究与试点。如能否参照国有大型企业治理结构，引入董事会（理事会）与经营班子的概念等。

二是要加强大学章程建设。大学章程的主要功用是规制大学权力运行，主要内容是权力的分配和制约，要通过章程建设建立体现效率的行政管理制度、以学生为本的学生权益制度、以学术引领学校发展的学术权力制度和社会广泛参与的民主管理与监督制度等，着力构建与现代大学制度相适应的制度体系，有效协调党委和行政的关系、学校和院系的关系、教学与科研的关系、教师与学生的关系、中心工作与后勤保障的关系等各方面关系，改进和加强党的领导，提高行政效率和扩大校务公开，完善广大师生通过教代会、学代会参与民主管理的体系和机制，理顺政府、社会和学校的关系，使各办学要素有机统一、形成合力，实现治理结构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三是加强制度体系建设。大学章程是制度之纲，要加强规章细则建设，遵循“规范授权—明确责任—实施问责—责任追究”的思路，建立权力清单制度及对责任承担者严格而科学的问责体系，防止行为失范、决策失误、权力失控，积极探索师生参与高校管理的机制，发挥民主管理和监督的职能，提高广大师生对学校各项事务的知情权，切忌“领导需要时规则就是领导，领导不需要时领导成了规则”的人治思维，杜绝“暗箱操作”；进一步简化办事手续和环节，避免机构职能交叉、机构重叠、权限冲突、政出多门、多头管理，降低管理成本，精简管理层次，明确岗位职责，缩短工作流程，形成用制度管权、用制度管事、用制度管人的机制，真正体现大学治理的“无为而治”。

改革开放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人性的思维、理性的心态、知性的执着应是推进高校综合改革的必须遵循。

来源：《中国高校科技》2015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