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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润:我的母亲

2018-06-03
我的母亲
我生活在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家庭。父亲在一家工厂打工挣钱,母亲就近打零工来补贴家用,还有一个学习“不中用”的姐姐和恰好相反的我。
像大多数家庭一样,我家也有婆媳矛盾,夫妻争吵,但总归还是一个幸福的小康家庭。可惜2012年的一场意外,却让这个家濒临崩塌。
那时我正在县城里面的一中上初二,姐姐因为学不懂最终在初中毕业后选择进城打工,父母亲则努力挣钱供给我们姐弟俩,匆忙却幸福。应该是六月下旬吧,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我正在学校补课,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沙哑着嗓音讲:“儿子,你什么时候放假啊?你爸很想你。”当时的我以为是母亲随口一说而已,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在意,只是简简单单地应付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直到一个礼拜后我放假了,坐公交车回家,突然发现在车站接我的不是父亲母亲,而是二叔和三叔。
三叔等我下车后,拉着我走到路旁的树下,轻轻地对我说:“你听三叔给你讲,咱们等会儿直接去医院,你爸突发脑溢血了,现在在森工医院。不过你不要着急,手术很成功,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我只记得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听着他们的话。半个小时后,我在病房前见到了母亲。她红着眼睛,冲着我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刻骨铭心。
我后来了解后才知道,父亲的病情很严重,出血量极大,大脑部分神经受压迫损坏,人不能说话,右半个身子都暂时失去了知觉。我的父亲,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他真的倒了。
家里的主心骨倒了,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母亲身上。之后的整整四年,我陪伴着我的家人,一起亲眼见证了母亲的一步步转变。她从当初那个争强好胜、不愿低头的人,慢慢地收敛、变化,直到变成现在这个善解人意、为人处世及其圆润的女人。
这四年里,她寻死了不下十几次。我亲眼见过母亲用头撞墙,拦也拦不住;我也看过她写的遗书,将我们托付给了亲戚们。但她却都坚挺着撑了过来,将自己的心性磨练的坚不可摧。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按照剧情发展,应该是我高中奋发图强,成绩优异,为母亲获得心理上的安慰,支持者她走下去。可惜事与愿违,我成绩一年不如一年,各种烦心问题接踵而来。学不懂课程的压力,迷恋游戏的恶果,暗恋失败的情感苦闷和家中彼此不理解的难过等等。
很幸运的是,在最最艰难的那一年中,我的母亲一直陪伴我左右,既扮演父亲的严厉教诲,也扮演母亲的亲切沟通,给我适当的压力和无尽的温情,并最终推着我慢慢靠近了现在的大学。她说过的最多的话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啦,是被生活磨练重生的自己。我以后都不会哭了,我的眼泪早已流干了。我现在活着的希望,就是为了看到以后好日子的来临。这几年,遇到了很多好人,也看惯了某些背地里的暗嘲热讽,但我依旧活得好好的,过得好好的。你总要看见眼前的希望和快乐,用乐观的心态去迎接生活。你永远不是一个人,我们还有彼此。
现在,尽管父亲依然右半边身子活动不便,但基本的生活已经能自理;姐姐也找到了真爱,并有了一个快两岁的可爱女孩;我也考上重点大学,争了一口气;母亲也松下了紧绷的弦,时常露出笑容。经过了这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母亲越来越珍视亲情。她经常带着我买点儿小吃,然后看望外公外婆,陪老人走在乡间的道路上,聊着一些往事。也时常与我和姐姐聊天,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教姐姐巧妙处理家长里短。
一切正如我们期望的样子,雨过天晴,苦尽甘来。生活也是这样,总充满着希望与幸福。也许有些人还在生活重担中挣扎,但请不要放弃,因为希望与幸福正在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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