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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之睿:一个可爱的中年男人

2018-10-24

一个可爱的中年男人

 樊之睿
对于社会中的某一个特定职业,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劳动换取生存资料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对于教师来说,他们在这个过程中面对的不是生产线上的工具,而是一个个有着自己独立性格的人。这么一来这个生产过程就变成双向的了。老师教学生知识,学生磨老师脾气,就像河水和石子。这关系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分得清的,用国家工资标准去衡量一个老师的付出和回报也显得很单薄。今天就我要夸一夸我的老师,我高三的班主任,姓范。
他个子不算高,微胖,有着大部分中年男子都避不开的特征,身材有些发福,还像每个中年男人那样在腰上别了串,一大串钥匙,走起路来铛铛响。但是圆圆的脸上却有一双可以似乎随时瞪出光芒的眼睛,短发,走路带风,语速惊人,是一个行走这的的人不可貌相的活样本。
故事是从高一的物理课开始的。
高一时负责教我们的老师姓任,是物理年级组组长,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个子很高很壮,说起话来却慢条斯理的,平时讲课和我们开的玩笑也带这些不苟言笑的感觉,无端就有种高级知识分子的样子。有次他有事就找来范老师给我们代课,因为他是教我们隔壁班所以之前在走廊上也总会碰到过。但也就止于一声老师好和一个微笑这个样子。代课那天他一进班,就主动来了句同学们下午好,就在我们大部分人都还没有从第一次听到他这与体型不搭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做自我介绍了。我是不相信那个老师可以把纯知识讲的生动有趣的,高中的物理知识枯燥无味,随便换哪个老师来讲都可以轻轻松松起到催眠的作用,楞次定律的内容以及讲解过程也完全没有描述的价值。但是范老师却可以在课堂上揉进去许多不属于物理课的东西,当纯净物变成了混合物,物理性质发生了改变,清汤寡水的面也就成了红烧牛肉面了。
高一升高二的暑假听说了范老师要当我们的新班主任,内心可以说是很复杂了。他管班严么,如果犯错误了他会很凶么,平常对成绩的要求多么……我就像英语老师说的带着问题去做阅读那样,开始了带着这些疑惑,开始了我的高二。
范老师的日常管理总是带着他特有的活力。一大早早自习总是早早的到教室,自习课在办公室闲不住也总是会来教室转。讲课讲到累时,会和我们分享自己生活里遇到的奇事,班会正事说完后也会提他的家里的孩子和老婆。慢慢的老师同学们之间熟络起来,我们也开始喜欢上这个语速较快的看起来很欢乐的老师。那时的英语和语文晚自习有一个风俗,每次有什么好事发生时,我们都会缠着老师给我们放视频来看,动漫,电影,甚至纪录片我们都可以看的津津有味,毕竟那时高中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如果成功看到视频的班级会被其他班级羡慕的成为黑屏班级。可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没有风险。记得有一次,因为我们自习课缠着语文老师给我们放视频,语文老师拿我们没办法,给我们放了。可是后来这事让范老师知道了,第二天可惨了。范老师生气起来,吹胡子瞪眼,大声批评时的可怕样子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呢。可是一转眼,晚上却笑呵呵的和我们道歉,作为老师不应该把那么多情绪带入教室,也希望以后有什么不对我们可以指出来,临了还不忘补句,私下指出,悄悄地。我们也笑嘻嘻地做出了高中为数不多的集体承诺,如若不是老师主动,我们绝不强迫老师放视频。得,范老师这一服软,我们着了套。
不过,我们全班同学却多了个新朋友,老范。
高三的学习生活十分枯燥,学生不容易,老师也不容易。每天把头埋在题目的海洋里,日复一日的身心都很疲劳,早上六点就坐到了教室,晚上十点才下课可以回宿舍。我们都在抱怨着生活单调,学习压力大,整天疲惫不堪。可是老范却像个小陀螺一样,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劲。学习上有问题,找他,身体上不舒服,找他,班级活动出问题,找他,甚至心里不开心,他也会很愿意倾听。尤其记得那次二模结束后,长期的高压的强化训练使得我们许多人发挥失常。学校那边当然不开心,觉得我们不够努力,第二天吃过早饭,班里消息灵通的人说学校给班主任开早会时说要加大强度,大家自然是哀鸿遍野。于是乎那天班里安静的出奇。老范进进出出,看在眼里,也就没再和我们说成绩的事。直到晚自习,刚上课五分钟,就听到走廊里他那特有的钥匙晃动声。一进教室,他竟然主动打开了多媒体。还是那熟悉的语速,“大家前段时间学习辛苦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该放松时也得放松啊。”那天晚上我们班成了整栋楼里唯一的黑屏班级。后来听语文老师聊,老范白天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直没消停过,还时不时叹气。弄得其他老师都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呢,放过视频的第二天的老范也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个事挨年纪主任白眼。
从那天起,福泉这个同事称呼老范的爱称,也开始在我们班同学之间私下流传了。悄悄地。
就是这么个人,不会因为自己的什么事而郁闷,每天身上都洋溢着喜爱生活的活力。从太阳还没升起到月亮高悬,一直和我们厮混在一起。会因为我们的调皮吹胡子瞪眼,也会愿意在我们出什么事时首先跳出来挡在我们面前的中年汉,带着我们渡过了那最苦的两年生活。
(樊之睿,河南人,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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