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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榕:最可爱的人

2018-06-04

我与父亲
曾意
人们总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这个说法在我和我父亲身上好像并不能成立。我们一个月打两次电话,每个星期发一次不痛不痒不相关的微信,父女之情在我这里好像只是一个淡泊的名词,仅此而已。
为什么呢?我出生农村,家庭条件一般,父母生下我没多久就继续在外打工,我由爷爷奶奶带大。跟绝大多数的留守儿童一样,我一年见一两次父母,但不同的是,我每次见到父母都不会有想象中的那种极度的兴奋快乐反而会有一点尴尬。后来父母生了二胎,在这种不太平衡的关系下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更加远了。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个成绩比较好的人,所以父亲对我的要求也比较高,高二的时候到了叛逆期,沉迷网络成绩一度降到班级二十多名。那时候父亲很生气也很苦恼,他想教育我想管束我,但是我们中间仿佛总有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我觉得他很烦,他觉得我不懂事从来不会体贴他。在那短短的半年时间内,我看到父亲仿佛老了十岁。青春期的我叛逆敏感,有时候想找机会和父亲聊聊却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渐渐地我们开始失去了交谈。
高考结束后成绩差强人意,在父亲为难的眼神以及欲言又止中毅然决然地填报了西电,当时只想能离家远一点。去学校报到的时候是父亲送我来的。他在我高考时放下了繁忙的工作直到送我到学校,在火车站候车厅的那段时间大概是我们这么多年最心平气和的聊天时间。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女生,哪怕当时内心多么天高气远,在离开家人的时候还是充满了不舍。我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同他聊着这么多年的时光,内心一片祥和。我知道父母对我的爱,也知道他们的不容易。但我终究还是不够成熟还是小孩子心气,我还是记恨他对我的责怪以及从小到大少有的关心。父亲对我说:“我希望你成绩好,希望你以后能找一份好工作,不是指望你以后养我还是什么,是希望你能过上好的生活,不要像我跟你妈一样每天累得要死还赚不到多少钱。”我默默听着,思考着还算遥远的将来。
到了完全陌生的大学校园,父亲拖着行李箱到处找报到处然后带我找宿舍。烈日炎炎下我看着父亲脸上不断滑落的汗水说不出话来。终于一切尘埃落定,父亲要走了,他还要赶晚上去广州的火车回去上班,我们面对面站着相顾无言。他拿起桌上的罐装可乐拉开了拉环,然后用大拇指把拉环周围擦干净之后将可乐递给了我,在我疑惑的眼神中他说:“最近有新闻说可乐罐顶沾了农药有个年轻人喝了之后死掉了。”我仰头喝了一口可乐将眼泪逼了回去。父亲拿起包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在双眼模糊中我想起龙应台的《目送》--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之间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着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用追。
我又想起高三的那个五月,父亲因为想在我读大学之前多攒点学费出去跑摩的,在一个雨天出了小车祸摔伤了腿。他买了车票回家养伤,但是却在下了火车后第一时间赶到学校来看我。母亲说他怕我觉得他的腿伤丢人所以只在校门口等我过去。我看着远处他的身影,内心一片苦涩。因为我经常抱怨寄宿学校食堂的饭菜难吃,所以他才下火车还没来得及回家就为了带我去外面的餐馆改善伙食,让我高考前的最后的校园生活能尽量过得舒服一点。
我知道我的父亲非常爱我,我是他的女儿,是他所有的希望。哪怕我一度非常讨厌他,恨他的不负责任,但是真的想起他,还是只能想起他对我所有的好。我不善于表达,父亲也是,所以我们只能每周发点例行公事般的微信,我们心里对对方的爱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地增加。我们是淡泊的,但我们之间的亲情不会,流水般的感情,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真挚的感情,是永不变质的。


曾意

最可爱的人
                              王榕
人的眼光总是很挑剔,可以轻而易举地接受大众所欣赏的东西,却又对看似不合群的个性表示出不屑一顾。这样的人,确实很容易在社会上寻找到一大批的“灵魂伴侣”,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或者说愿意深入了解那些无所谓的个性,你就会发现,隐藏在他们那咄咄逼人的外表下有着更加可爱的性格。
如果说从我上学以来最受欢迎的人是哪些,毫无疑问一定是那些能言善辩或者只一眼就觉得他活跃又随和的人了。朋友圈微博这样的人数不胜数,他们的优点鲜明而夺目,但也表面而大众,让人觉得索然无味并没有探索下去的欲望。相反,那些看似日常给人负能量的人,反而在他们的性格的另一面有着不一样的色彩,让人惊喜而满足。他们,被我称之为最可爱的人。
我的闺蜜,位列最可爱的人榜首。我与她第一次见面是在初中军训的时候,一次次的夜聊,一天天的陪伴,迅速拉近了我与她之间的距离,也为我们日后成为闺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开学之后,我渐渐发现她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周围的人或者事,在她的描述下,总显得那么令人反感厌恶。那时的我就像一个正义使者的化身,看不惯一丁点的抱怨,我认为在我没有了解之前不能随便听信他人的评价,因此她每一次的抱怨在我的耳中总显得那么刺耳,让我渐渐的心生反感。一度让我觉得自己对朋友的选择是否出现了失误,我开始彷徨,开始犹豫。但事实证明,我错了。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我看到了自己之前一直没有看到或者说被自己屏蔽掉的她的优点。她很热情,又很真诚,真实的让我觉得之前的自己太片面刻板。她对人的关心是那么发自肺腑,对我的友情又是那么掏心掏肺。在我每一次生病的时候,她给予我的不是慰问,而是直接带来药或者替我和老师请假,在课间一直陪着我,在初中那个时候,能有这样一个人,我是很知足了。女生间的闺蜜情也是这样渐渐发展出来的。而且,她不仅仅对我一个人这样,那时班里的很多同学都得到了她的关怀,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和她接触,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这样一点一滴的展现,也可以改变对一个人的观点,虽然之后她还是会对自己不满的事物抱怨,但在我眼里,早已成了感情最真实的表达。
如果说我的闺蜜从爱抱怨让我看到了她的热情真诚,那么她也让我从絮絮叨叨看到了她的能言善辩和文学才华。曾经她的抱怨还不足以让我为之反感,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她可以滔滔不绝的说几个小时,那大片的言论对于我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来讲,是闻所未闻的。因此,那时我会反感她的句子,虽然言之凿凿,但并未能打动我。直至后来,我开始渐渐的注意到,这个较小的女生居然一肚子墨水,她钟爱古诗词,喜欢沉浸在古代的武侠故事,爱情故事,对各个朝代都有所了解,对历朝历代有趣的流传至今的事都深有自己的看法。在初二那个我还懵懵懂懂的年纪,她就可以通过一次观看电影鸿门宴的感受,随手写一篇词来感慨虞姬的一生,让我为之乍舌。对于那个刚接触古诗文的年纪,她可以有如此深厚的文学功底,着实让我刮目相看。再后来,作诗已经成为了她的日常,她对古代经典故事的诵读,已经让她在我心中变得耀眼起来。也是通过这一次次了解,越来越深的接触,让我意识到自己不能片面的了解一个人,在她表面的言语之下,藏着一个有趣的灵魂。
另一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可爱的人,同样也是我的初中同学。她很特殊,虽然升到初中,但是那种和小学一样被人孤立的境遇并没有改变。或许是初中同学的调皮,不懂事,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导致她有些莫名奇妙的被人排斥。班上的同学都不愿和她一起,受到他们的影响,我也开始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开始的时候,我很同意班上人的看法,认为她被孤立似乎是有道理的。她的性格有些不合群,言语也总是不受人待见,偶尔还会冒出几句话来惹恼别人。当然也可能是她的境遇导致我们对她的要求变高,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合心意的就认为她很不好。就这样我与她度过了初中的第一年。而我对她印象的改观是在第二年的某一次深入接触中。一天上楼,我们偶然相遇,虽然对她的影响不是很好,但出于礼貌,我们还是进行了交谈。她的成绩不好,当然这也是她被孤立的原因之一。但是在那次交谈中,我了解到她也是有梦想有目标的人。她的母亲很爱她,尽管她妈妈知道她在学校的情况,但也无能为力。因此,她为了不想让母亲担心,主动提出换一条路走,去当空姐。那时的我听到她的抱负之后,惊呆了。原本以为的最没有前途的人,原来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而且并不比我们其他人差。她还是幸运的,上天给了她完美的身高,让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让她在逆境中寻到更好的一条路。而且,其实她一直在为考这方面的学校努力着,每天都有自己的计划,可能本来基础就不比其他人,所以她在其他方面更下辛苦。这也意味着,一年之后,当我们都升高中时,她就要与我们分道扬镳了。当时的我是一个俗人,很容易被世俗,周围的言论所影响。所以在那之后,我对她还是很钦佩的,能够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走自己的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渐渐地,我也开始去发现她身上的其他优点,原来,褪去那一层被孤立的外壳,她有这么多闪闪发光的优点。我,开始反思。
人们总说自己没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其实不然,发现与否,更多的看的是心。当我们从一个俗人蜕变出来,我们会发现,那些隐藏在平淡无奇甚至令人心生厌烦的灵魂下面,有着世外桃源般的美景。而这些美景的主人,就是被我称之为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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