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神话文献研究分类及其说明
曹印双
摘要：盘古神话是中华民族的创世神话，也是中华民族文化融合的典范。本文从盘古神话的四库文献流布、现代研究地域分布、学术争鸣重要议题、盘古神话遗迹民俗及媒体传播等视角，梳理盘古神话文献研究分类并作简要说明。
关键词：盘古神话；盘古文献；研究分类
盘古神话至少有三个版本，主要有：开天辟地神话、化身创世神话、因洪水兄妹结婚再造人类神话。盘古神话对自然万物和人类起源的解释,深入人心，广流传，盘古神话也是中华民族文化融合的典范。1935年毛泽东将盘古开天与三皇五帝并提，他还将党的事业比拟为开天辟地，因之盘古符号的流传超越历史时期。今天，伴随世界诸神的竞争，中国盘古创世神话也成为比肩世界创世神话，是增强中华民族自信力的重要资源。本文拟从四库文献流布、现代研究地域分布、学术争鸣议题、盘古神话遗迹民俗及媒体传播等视角，梳理盘古神话文献研究分类并作简要说明如下：
一、盘古神话在四库文献中的流布
盘古神话首次出现是在三国吴人徐整的《三五历记》和《五运历年纪》中，但原书早佚。我们凭借《古今图书集成》、《艺文类聚》、《绎史》等古籍征引,仅能窥视徐整所记大致情节:“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起数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南朝梁时任昉《述异记》中说:“盘古氏,天地万物之祖也,然则生物始于盘古。”盘古神话在《开辟衍绎》、《历代名画记》、《述古之秘书珍图》、《历史神仙通鉴》(卷一)、《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卷一)、《广博物志》等文献中出现频率比较高。笔者检索《四库全书》及佛道经藏，出现盘古的典籍还有：
子部：《山海经海经新释》、《颜氏家训集解》、《朱子语类》、《永乐大典》、《颜元集》、《太平广记》、《封神演义》、《西游记》、《红楼复梦》、《官场现形记》、《春秋列国志传》、《飞剑记》、《韩湘子全传》、《大唐秦王词话》、《开辟演义》、《秦王传奇》、《三宝太监西洋记》、《石点头》、《八仙得道》、《痴人福》、《大明奇侠传》、《东度记》、《飞龙全传》、《广陵潮》、《海国春秋》、《海上魂》、《后官场现形记》、《后西游记》、《花案奇闻》、《济公全传》、《金台全传》、《金屋梦》、《镜花缘》、《历代兴衰演义》、《绿野仙踪》、《满汉斗》、《女开科传》、《七侠五义》、《绮楼重梦》、《三春梦》、《三侠剑》、《善恶图全传》、《狮子吼》、《双凤奇缘》、《痛史》、《希夷梦》、《熙朝快史》、《歇浦潮》、《绣屏缘》、《续红楼梦未竟稿》、《薛仁贵征东》、《脂粉斗浪》、《清朝秘史》、《上古秘史》、《雍正剑侠图》、《西游补》、《全相平话》、《藏书》、《龙文鞭影》、《摄生总要》、《三命通会》、《苌楚斋随笔》、《统纪表》、《东坡志林》、《广东新语》、《冷庐杂识记》、《菽园杂记》、《吴下谚联》、《五杂俎》、《剪灯余话》、《谐铎》、《姑妄言》、《艳异编》、《续子不语》、《野叟曝言》、《幽梦影》、《阅微草堂笔记》、《志子不语》、《开辟衍绎叙》。
史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宋史》、《元史》、《明史》、《清史稿》、《通典》、《文献通考》、《明神宗实录校勘记》、《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续资治通鉴》、钦定大清会典事例》、《皇朝经世文编》、《皇朝经世文编续集》、《世本八种》、《东征集》、《海东逸史》、《魂南记》、《爝火录》、《开天传信记》、《石匮书后集》、《小腆纪传》、《小腆纪年(附考)》、《玉堂丛语》、《蛮书》、《全史宫词》、《益州名画录》、《《吏学指南》、《古今类传》、《新增月日纪古》、《月令采奇》、《尔雅十二月名图》、《南越笔记》、《水经注疏》、《雅言》、《淡水厅志》、《赤城志》、《咸淳临安志》、《瀛涯胜览》、《彰化县志》。
集部：《乐府诗集》、《全隋文》、《全唐诗》、《全唐文》、《唐文拾遗》、《全宋词》、《全元散曲》、《全元杂剧》、《寄鹤斋选集》、《剑花室诗集》、《义山诗集》、《岭云海日楼诗钞》、《泉翁大全卷》、《台湾诗钞》、《台湾诗乘》、《晚晴簃诗汇》、《元诗选初集》、《郑思肖集》、《国朝文类卷》、《列朝诗集》、《瓯北诗话》、《诗话总龟前集》、《文心雕龙义证》、《文心雕龙》、《明清民歌时调集》、《霓裳续谱》、《白雪遗音》、《片玉山房词话》、《情经》、《尧山堂外纪》、《元刊杂剧》、《再生缘》。
大藏经中《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肇论新疏》、《圆悟佛果禅师语录》、《宏智禅师广录》、《万松老人评唱天童觉和尚颂古从容庵录》、《祖历代通载》、《三国遗事》、《南岳总胜集》、《十门辩惑论》、《北山录》、《一切经音义》、《孔雀经音义》、《溪岚拾叶集》、《别行第五（忿怒）》对盘古均有提及。道教经典《云笈七签》也有涉及。
二、盘古神话现代研究地域分布
盘古神话流布于河南、广东、广西、湖南、湖北、贵州、云南、四川、陕西、青海、河北、山东、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苏、浙江、上海、江西、福建等20多个省、区、市的20多个民族中。近二十年多来，各地盘古文化产业区对盘古文化进行了挖掘，涌现了一批论著及论文集，其中以河南桐柏、湖南沅陵、广西来宾做得比较好，其次是广东肇庆及广州狮岭、陕西宜川、河南泌阳、河北青县做得也不错，代表人物马卉欣、周光烈、覃乃昌等做得尤为突出。具体情况如下：
河南桐柏：马卉欣编著的《盘古之神》就盘古神话诸形态作了考察，对原始盘古神话的遗存及遗风作了说明；他的《盘古学启论》就盘古文化形态、三元盘古、盘古遗风、盘古显灵、盘古文化源头、史前信息等作了论述。河南桐柏县盘古委员会编辑的《万代盘古论》收录文章三十篇，白庚胜论述了盘古文化的政治价值、社会价值、文化价值、学术价值、产业价值；马卉欣探讨了盘古神话的根源地、盘谷歌的原始内涵、中华之谜等，李庆让、白志豪、彭承优、李修对等论及了桐柏相关盘古的民俗、文字、神磨等；其中神话选部分，涉及了盘古开天、盘古出世、混沌世界、盘古战鸿蒙、盘古爷与盘古奶、桐柏启母岭神话、盘古碾、桐柏盘古山等内容。高瑞远《桐柏山盘古神话集》编著了桐柏山盘古神话、民间盘古神话传说、神话遗迹、遗风遗俗等内容。罗扬主编《中古盘古文化书画集》，是“中国盘古文化高层论坛暨中国盘古文化书画展”的结集之作，收录86幅作品。
河南泌阳：张正、王瑜廷主编的《盘古神话》，收录故事二十八种，介绍胜迹十六个，风俗十七种，还节选了部分古籍碑志相关盘古的记载。焦相贤编著了《盘古山传说与盘古文化》。
湖南怀远市沅陵：周光烈编著《神话传说与盘古研究》，内容有：盘古就在沅陵、盘古人间传说、我们都是小盘古、盘古辨析、盘古风情、盘古传人、苗巫傩艺地域文化。刘冰清、周光烈主编《盘古文化研究》收录三十篇文章，其中刘冰清有《盘古神话的实践解读》和周光烈的《沅陵是盘古文化发源地》。向宗秀就盘古、神农、盘瓠进行辨析，雷安平就盘古、玛媾、盘瓠混谈现象提出自己的见解；王文明论及了沅陵盘古文化的构成及特点。莫厚材、张家贵主编的《盘古新说》收录130篇文章。
广西来宾：覃乃昌《追问盘古——广西来宾市盘古文化考察札记》收录了田野考察第一手资料。覃乃昌等著的《盘古国与盘古神话》，集多位壮学学者根据有关文献记载和前人研究成果，以多学科的理论和视野，采用人类学研究方法，通过田野考察和综合研究，以华南珠江流域原住民族活态的盘古文化事象，与古籍记载的“南海中有盘古国”“桂林有盘古祠”相印证，揭开了厚重的历史尘封，展现盘古神话源于“盘古国”的史实，使之哲理化，纳入古史系统，发展成为中华各民族认同的创世始祖文化过程。覃乃昌著《开天辟地——这里是盘古的故乡》就岭南盘古国、盘古神话来源、盘古文化记忆、盘古神话由南向北传播、中原盘古神话、盘古与民族融合等方面进行了论述。
广东肇庆及狮岭：肇庆盘古文化研讨会编的《肇庆盘古祖殿与岭南文化》，收录论文23篇，其中涉及肇庆盘古祖殿的有八篇：刘伟铿探讨了祖殿的历史文化内涵，李护暖强调的祖殿是民族融合的活化石，冯伟骥探讨了祖殿的建筑特点，刘正刚、冼毓岩、赖志华、陈日荣、谭永业等论及了修复祖殿的意义及有利因素；叶春生从盘古神话的演变角度看岭南的民族融合，徐杰舜探究了盘古与汉民族的起源，黄世杰探讨了盘古神话在壮族地区的流传与变异，罗树杰就广西贺州盘古大王信仰作以考察说明；就盘古与盘瓠关系问题，司徒尚杰分析了二者的异同与融合，蒋明智则就盘瓠出世图腾声誉神话进行解读，雷恒春就《盘瓠歌》作了分析；书中还收录了盘古祖殿的楹联及碑刻资料。陈棣生主编《狮岭盘古文化》，是广州花都区狮岭盘古文化开发的重要支撑。
河北青县：韩中钢主编《话盘古专辑》，对青县盘古文化进行了整理。王庆安主编《盘古文化楹联》征集了盘古楹联，分等级汇编而成，该书收录了编者《青县盘古遗迹考》一文。
陕西延安宜川：由延安拓锐平、王思宣主编的《盘古文化探源》，该书重点对陕西古梁山宜川集义镇盘古遗存考察基础上，内容涉及盘古文化研究、盘古元祖考察、宜川盘古文化节、盘古神话传说、盘古民俗风情、盘古诗歌楹联、碑刻遗存等。
三、盘古神话研究争议问题说明
近代以来不少文人、学者致力于盘古神话研究,包括茅盾、闻一多、顾颉刚、袁珂、王晖、马卉欣、张振犁、蓝鸿恩、过伟、刘亚虎、覃乃昌、覃彩銮、何新等，以及众多文化工作者,他们研究中争议的议题主要有：
盘古神话产地是外来的还是本土的？最早提出盘古是印度之神的是明代的马欢。日本学者高木敏雄在1904年著的《比较神话学》中从类型学视角论证了盘古神话起源于印度。吕思勉先生认为盘古神话受汉译佛经的影响，并质疑《述异记》“秦汉间说”。何新考察了盘古故事在中国出现、流传时间和地域后，认为东汉末三国以来的盘古神话，正如曹冲称象故事和华敷变名为华佗一样，是佛教与印度文化相结合的产物。叶舒宪从比较神话学的角度进一步肯定了印度说。陈钧考证盘古最早出现于春秋末期，据此他反驳了印度说。闻一多、徐松石、刘诒徽、袁珂等认为盘古与伏羲、女娲有关系。陈钧还论证了伏羲就是盘古。陈建宪在研究世界各地的神话传说的基础上结合当代西方的神话理论，从太极图和宇宙卵、垂死化身和天人合一两大方面论证了盘古创世神话根在中国。王晖在《盘古考源》中认为盘古是中国本土之神:东汉时期出现的创世主神盘古，是由上古土地神(社神)音变而成。韩湖初反驳了何新等人关于盘古印度说的四点立论依据。西方汉学家勒莫瓦纳、李福清等人也不赞成中国盘古外来说。2003年以来壮学专家覃乃昌、覃彩銮、潘其旭、郑超雄、蓝阳春等人在广西来宾市发现系列盘古文化，也可证明中国是盘古神话之乡的重要立论依据。陈世珍认为从神话是哲学观念的产生土壤和原始文化载体的角度来看，盘古神话无疑是中国古代本体思想的具象表达。
盘古文化产地是中原的还是南方的？茅盾持南方说，他依据徐整是吴人，假定了盘古神话产生于南方。1942年闻一多《伏羲考》中指出盘古是苗族始祖，主张苗瑶说的还有芮逸夫、徐旭生等人。上世纪80年代以降，河南大学中原神话调查组在河南桐柏县一带发现盘古山神话群和济源县的盘古寺的盘古神话，张振犁据此调查资料并结合文献中有关河南泌阳与桐柏的盘古山的记载认为盘古神话最早产生自北方。河南另一位学者马卉欣在张振犁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发现南方的盘古神话与中原桐柏山盘古神话有一脉相承的地方，盘古神话由北向南流传的说法是可信的。不过，叶舒宪指出以河南发现的盘古神话群来立论证明北方中原地区是盘古创世神话的发源地,很难自圆其说。何新、李福清认为中原说是不可信的。过伟持盘古神话源于百越论。刘亚虎认为盘古是产生于南方越地的神话传说，甚至还说百越各族为盘古神话或盘古神话的某种类型的首创者之一。覃乃昌、覃彩銮、潘其旭、郑超雄等人于2003年9月与2005年3月两次对来宾市盘古文化进行全面考察，认为广西来宾市是我国盘古文化的重要发祥地，主源在壮侗语民族(尤其是壮族)。张文安认为我国南方少数民族地区流行的盘古神话不是当地原始社会神话的遗存,而是汉籍中的盘古神话随北方汉族道教在南方的广泛传播而流传开来的。潘其旭认为盘古神话源于华南珠江流域的盘古国，三国时传于吴楚间与道教结合，盘古神话也就随着道教渐渐在北方流传开来。而中原一带有关盘古神话故事表现为再生性和变异性的特征,充满浓厚的道教文化色彩,也正是导源于葛洪把珠江流域原生型的盘古神话加以整合使之道教化的混融性产物。姚宝瑄持盘古源于昆仑神话的西北起源说。
盘古是否就是盘瓠？盘古神话与盘瓠神话究竟是一个神话体系的还是两个不同的神话体系。夏曾佑认为“盘古”与“盘瓠”音近，盘瓠为南蛮之始祖，并大胆推测盘古是瑶族始祖盘瓠传说的演变。孙作云认为盘古即盘瓠，并认为盘古神话是盘瓠传说加入印度故事而演变而成的。民族学家徐松石从语言学与民俗志资料两个方面论证盘古与盘瓠通用。神话研究大师袁珂在《中国神话通论》中列举盘古神话由盘瓠传说影响。袁珂也认为盘古是由盘瓠演变而来的。实际盘古神话与盘瓠神话是两个不同体系的神话，盘古神话是创世神话,而盘瓠神话是始祖神话。从民俗信仰来看，南方一些民族在奉祀两神时也是盘古神位排第一，盘瓠神位排第二。盘古与盘瓠都是瑶族奉祀之神,李本高以瑶族文献从盘古与盘瓠的生年、瑶人对它们的称谓、各自形象、瑶人对它们的功用评价以及瑶人祭祀它们的仪式等方面来考察盘古与盘瓠的不同，认为盘古非盘瓠。彭官章从图腾信仰、人物形象、所处的时代、后裔及故事的流传方式、有汉蛮界定、名称由来及出世方式等方面来论证盘古非盘瓠,并认为盘古是北方汉族的开辟之神，盘瓠是南方苗瑶畲等民族的图腾信仰。张光廷认为盘古神话反映了以血缘家族为特征的母系氏族社会的社会性质；而盘瓠传说反映了人类原始社会由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的家庭特征和社会性质，可知盘古就是盘古,盘瓠就是盘瓠。
盘古是否就是伏羲？常任侠《重庆沙坪坝出土之石棺画像研究》认为伏羲与瓠为双声，伏羲、庖牺、盘古，瓠,声训可通,殆属一词。闻一多在《伏羲考》中运用我国西南民族以及台湾少数民族的人类学、民族志、民俗学资料以及周边国家所流传的洪水神话论证伏羲与葫芦的关系；并通过训诂学来考释伏羲、女娲与匏瓠的语音关系,指出盘瓠、伏羲乃一声之转,显然是出于同源，均是从葫芦中生。徐松石也认为盘古就是伏羲，并认为盘古是苗瑶壮的始祖。南方少数民族洪水兄妹遗民神话有不同版本,有的讲述的是伏羲兄妹的事迹,有的却是盘古兄妹的事迹。这是由于民族文化的交融,伏羲神话与南方少数民族流传的兄妹始祖型洪水神话的交融而产生不同的异本。陈钧认为盘古神话是从中国文化中心产生的伏羲神话演变而来的,即伏羲就是盘古。其理由是盘古与伏羲有如下共同点:一是形貌相同；二是同开天地；三是同分阴阳；四是同造万物；五是共同流芳；六是现实印证。马卉欣持相反的观点,认为不能单凭推测就把伏羲与盘古扯在一起。其理由是伏羲与盘古有五点不同:一是出生不同；二是职称不同；三是功绩不同；四是传说不同；五是二者关系不同。韩湖初申明闻一多的盘古就是伏羲的结论不可动摇。盘古不是伏羲,但是在神话的发展与演变中却出现盘古神话与伏羲、女娲神话复合性传承,也不能排除在流传中有张冠李戴之嫌。
四、盘古神话遗迹民俗及现代媒体流布
秦汉以后盘古地名有不少，天津地区最为普遍，吉林有盘古屯，黑龙江有盘古河、盘古沟、盘古镇等。除了泌阳、桐柏等地之外，历史地名还有会川县盘古王祠、延安府盘古山、赣州府盘古山、青县盘古口、盘古沟、广东安远县盘古隘，扬州府甘泉县盘古庙，广东盘古庙梅角村、广州府盘古洞，成都汉旧县盘古祠、盘古帝王像、成都玉堂石室盘古画。荆湖南北风俗还以十月十六日为盘古氏生日，广都县有盘古三郎庙、南康盘古山等等。辽宁有盘古折、盘古台,比较晚出的笔架山最高峰三清阁的巨型盘古神石刻造像，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尊海上盘古像，也是中国历史上成像最晚的盘古像。
盘古遗迹包括诸如盘古山、盘古墓、盘古潭、盘古泉、盘古渠、盘古坝、盘古洞、盘古岭、盘古庙、盘古钟、盘古塑像等等。在广西来宾市辖区内保存着大量的盘古庙,特别是武宣县的东乡河两岸,盘古庙星罗棋布,几乎村村都有,数量之多,分布密集,为全国所罕见,这些盘古庙均供有盘古塑像。桐柏盘古山建有盘古庙,内塑盘古像,壁挂盘古画,盘古身穿树叶兽皮,腰系葛藤,大个子,长头发,大脸庞,大眼睛,头上长有两只角。河南泌阳县盘古山周围有盘古庙、盘古墓、盘古磨、盘古井、盘古奶奶庙等遗迹。河北青县盘古庙始建于元世祖至元十五年,殿内有身披树叶、手托日月的铁铸涂金盘古像,高一丈零八寸。《青县志》、《天津府志》、《畿辅通志》、《皇朝通志》等志书中,均有盘古墓、盘古沟、盘古港、盘古里(村)、盘古潭、盘古庙俱在青县的记录。广东肇庆和花都狮岭镇有盘古祖殿和盘古庙,庙殿里有盘古塑像供人们朝拜。
此外，民俗文化中保留了盘古开天辟地、垂死化物、兄妹结婚再造人类的神话，如广西来宾、河池、武鸣等地的壮族、瑶族师公的经文、唱词中；由师公法事演变而来的师公戏(壮师剧)的剧本中；来宾流传用古壮字抄写的剧本《水泡天门》,讲述的就是盘古兄妹成再造人伦的故事,这个剧目在民间常演不衰。每年农历三月三,河南泌阳、桐柏盘古山一带的人们都要祭祀盘古,持续5天。广西来宾市的盘古诞辰日,各村都举行隆重的祭拜盘古，抬盘古兄妹像游村活动,在盘古庙会上唱颂盘古歌，演唱盘古戏等等。在广州花都,每年农历八月十二日被定为盘古王诞日,由十一日至十五日一连几天举行庆祝活动,前来庆诞的群众人山人海,香火鼎盛,炮竹不绝,还上演大戏，举行抢花炮、闹花灯、舞狮等活动。
伴随信息化、图像化时代的发展，盘古神话借助现代手段进行传播。盘古在网络上频频出现,百度搜索盘古，信息海量,有专门的盘古文化网网站。还有以盘古冠名的商标、酒店、公司，还有建造盘古文化园、盘古广场、盘古文化景区的，举办盘古大祭、盘古文化节、盘古文化研讨会、盘古文化培训班的，使盘古文化进一步跨越了民族、地域、国家的囿限，今天盘古神话正成为塑造国人精神及影响世界理解创世的重要信息。
（作者：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人文学院，710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