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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传(二)

2017-11-11
老讲师
朋友,是一位老讲师,他是我目力所及的读书最广博的人之一,家中藏书两万多册,他阅读已经达到融会贯通、以简驭繁的境界,我时常随机问及的人文学科领域的问题都能给我比较深入的、满意的答案,我也时常将其视为可以给教授当老师的讲师。昨天,他从外地来西安,我们在师大新区转了一下,简短半个多小时,就能在让人帮助摄像过程中深入接触帮助的人,并能迅速挖掘对方身上的激情,随时随地的展开教育,这是他的能力。
我们走出校门,到校门口对面的雕刻时光喝茶,谈及了教育话题。(省略150字)他是默默无闻的老讲师。他的故事只是在学生的口耳相传中成为传奇。我能想象他课堂教学的成功。尽管他没有更高的官方认可的地位,但学生认可他,他赢得了未来力量的认可。他是幸福的,尽管所在学校不是211和985,他每年培育的五六位读书种子奔赴各大名校。他的学生是幸运的,孩子们能领略到老师拥书自雄的味道,体会知识与智慧之间的关联的美好。也许在解放前的民国,他就是辜鸿铭、他就是陈寅恪、他就是黄侃类的人物,但在今天讲留学背景,讲学历背景,讲发文章级别,讲申报课题级别的时代,他只是一位不入流的小讲师。能为我这副教授可以开个十门八门的课他,只能是个小讲师。在教育大跃进的年代,我们到底教育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呢?当这样的老讲师默默无闻地分散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时候,我只能叹息那本应该得到尊重的没有尊重,所谓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只不过是飘在空中的虚言未着落。
想想有些老师,生前没有发表什么,但死后讲义书稿结集出版的时候才真正彰显出来,好在互联网时代,有实力的人只要想出名,还是容易的。但浮躁社会沉淀下来的,到底会留下什么?他其实遭遇虽然也有悲哀的一面,但面对学生的渴望的眼睛,他还是幸福的,更是低调的。甘于名声世界的寂寞,守望学生求知的眼神,这是老讲师走的路,也许不被许多人理解,但这毕竟是时代真实的存在。祝愿幸运的孩子们,有生之年能遇到这样的大星星级的老师,尽管体制还没有认识到他的价值,但仰望星空的孩子知道他真实的存在。
另一位老讲师,他已经退休了,曾经是我的同事。他是另类的,有许多传奇。有人说他改革开放以来,时代最前沿发生的,他都亲身前往过:开放的蛇口,六四的北京,房地产兴起的海南,刚兴起的股市,海外旅游热时的欧美,等等,他是与时代脉搏共振的人。
他是一位党员,一位教研室的支部书记,但经历过一些事之后,他时常严厉批判自己曾经信靠的组织,尤其是腐败盛行之后,他甚至有些绝望,他嫉恶如仇。因此给人的印象是学校领导眼中的刺头。因为它不惧怕任何领导,更不要说小心翼翼服侍领导了。他特立独行,从不拉帮结派,他保持着自身的独立性。
他的课堂上,学生是自由的,思想是活跃的,没有按部就班的ppt,也没有几十年不变的讲义,但基本是堂堂有新篇,他说他只是希望学生有一个难忘的青春经历。他自言是讲授教材两三年之后就抛开教材的。他的课堂充满时代问题剖析,充满着灵动。也许把他放到美国也许更适合,因为那里课堂内容涉及是自己设定,有时是随机发挥的。实际上,他确实是欧美化的老师。尽管我和他谈及政治问题时,有时立场是相左的、甚至是相反的,但确实在争辩中有收获。
因为他生存的土壤毕竟不是美国,他被停过三次课,最后一次直至退休。虽然人生经历了这样的挫折,但他依然是怀着一颗童心,保持着乐观,即使退休了每天依然保持着对时代前沿的关注,微信时髦后,他每天微信也在更新。他的眼睛是清澈的,没有一点久经阅历后的事故。因为家住书院门,所以艺术细胞也很发达,画画是无师自通的,画的竹子每副画是可以在市场中变现的。他也是股市中的高手,浸泡股市多年,很少失手。股市是一门包罗万象的学问,对整个社会的综合指标考量保持前瞻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他经济上是自由的,这也许是他一直保持独立自由的基础。
他虽然是位讲师,在网上依然能看见多年前的学生写他的帖子,他是一个受学生欢迎的老师。因为他乐于行动,乐于思考,善于观察,因此常常是言有新意。他不写文章,读书涉猎颇广,虽然没有专家们的深,但即使浮光掠影,言及对书中观点的理解也多有精义。
对于他的传奇,身边的老同事了解的、乐道的要比我多得多。当然,对他的负面的评价也有流传,尤其是被停课的因由上更是让他成为另类中的另类。也许他的作为在北大不算什么,但在内陆的西安,又是令行禁止军校底子的学校来说,一切出格的言论,都有被视为危险的可能。
两位老讲师,一位是书斋型的,一位是社会活动型的,他们都视野开阔,知识储备广博的,都深爱课堂,但实际的遭遇,又和大张旗鼓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时代不太吻合。相比他们,副教授的我与两位老讲师水平还有很大距离。我只是希望自己在六十岁时候,还对新鲜的知识充满渴望,对未知领域充满行动力,永葆童心,充满智慧,充满活力,享受自由。
老讲师的授课感悟
 洗耳恭听了老讲师的一堂课,晨醒回味感悟如下:
纵横中西,贯通古今;参天地人,联你我他;
超越名利,大义为先;格局宏丰,架构谨严;
排比设问,夸张铺陈;随意嫁接,幽默诙谐;
观点独到,振聋发聩;浮想联翩,引人入胜;
材料常见,细节生动;包袱诱人,内蕴深意;
文本互照,创新有基。评点名流,令人折服。
读心有术,联系观人。尊师重道,惜时如金。
温热平和,理性当先。放眼世界,独步当今。
 
 
令人尊敬的老副教授
赵老师,退休了,他是以副教授职称退的。赵老师是九二年从地方的一所中学副校长调回母校的,当时被学校认定是副教授。他主带的课是学科教学论,他的课思路清晰,幽默风趣,信息量大,是学院最受欢迎的课之一。鉴于年近四十才回归高校,而此时学校已经开始重视学历,重视发文章,教学论方面的文章不象专业领域的引经据典,进行大量考证,在这样的学术指向下,他的境遇是可想而知的。他曾经提过有一篇文章,是在一高级刊物上发的,一个引文也没有,他就是用自己的语言及实践经验展现的。但目前考核指标中,级别高的、参考书目多的的才具备好文章的资格。至于文章质量如何,选题价值如何,影响力如何,这些本应该重点考核的,实际上没有放到足够重视的高度。尽管赵老师撰写的学科教学论教材也拿过奖,但似乎指标认定上和学术专著比还是有距离。赵老师,利用业余时间,没有花一分学校经费,自费跑遍陕西全境,专门撰写了一本《陕西古塔研究》,这部论著在一手材料方面可以说是专业一流的,解读上也是一流的,也是国家权威出版社出的。有这样的贡献,还是评不上教授的。因为学历才是本科,又没有申请国家级课题,那是肯定不能评教授的。当然,他也没有申请过破格,学校在你不申请破格,是不会考虑你是否可以破格的,因为主动申请的人多着呢。当然,在我心目中,他又是自由的,没有一般老师评职称的压力,还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到各地中学发挥影响力。照说这样专家级的地方报告,应该也是评定够不够教授资格的标准之一。因为地方学校愿意请他作报告,本身就是价值认可。相反,我们多少教授能有这样被请的待遇呢?赵老师的业余生活很丰富,可以说是陕西著名的收藏家,收藏的古董种类多,品质高;退休了之后,另一方面的才能又展现出来,那就是书法,每天晨起的字帖,书写的是自撰的诗,放到微信朋友圈继续发挥光和热。赵老师还自费创办未来教育网站,服务中小学各门课教学,大量资源是免费的。他自己经营的博客,也展现了他是勤奋的,思想是深邃的,文笔是一流的。有许多思考,不是写考证文章的教授能达到的境界。这样一位在学生心目中、在社会上、在地方的行业机构中有广泛影响的教师,就因为学历原因、文章原因、课题原因,在退休依然没有前晋升为教授。而有学历、有文章、有课题的,在学识、文笔、口才、思想、教学、情趣上都和赵老师有很大距离的,却荣升教授行列。这种副教授比教授水平高的现象,如果是单个的,也就罢了,事实上还有一定普遍性。
以北航的韩德强为例,抛开左右思想争论,韩德强的水平其实也不是一般教授能达到的。他在经济学上成就,左大培这样重量级学者都认可。他的口才及教学能力,看看他的视频就知道非一般教授可比。他自筹资金创办的大学网、正道网也是有广泛的影响力,左翼网站乌有之乡他也是发起人之一,目前乌有之乡负责人就是他的学生。这样一位有广泛影响力的学者,现在还是一位副教授。目前他在河北正定县业余指导的正道农场,也成为一些年青人的朝圣之地。这种实践取向本身就有着时代标杆作用。如果放到解放前,他就是梁漱溟式的人物。但目前学校评定机制本身,韩德强就是一位副教授。这种高水平副教授的存在,事实上是对现行教育职称评定机制的最大否定。据说,北大左翼旗手孔庆东也是刚评上教授时间不长,算是北大老副教授之一了。如果是解放前,早会如鲁迅一样直接被聘为教授了。但目前是不行的。
我身边也有这样的老副教授,无论学识、教学水平,都不在教授之下,但因为学历、课题、文章标准,他只能是副教授,即使再有思想、再有智慧、再有指标外的贡献,也是被排除在教授行列之外的。当我们的评价机制不能将真正有水平的教师放到他应该放的位置,无论是在学生心目中、老师心目中、还是社会心目中,都将是对教育价值的贬损,对投机者的鼓励,教育失去价值灵魂,成为功利战车的推手,让人民、族群及国家走向没落。
 
三隆教授
 
荆三隆教授,出身名门,他的父亲高杨建国后与侯外庐教授一起领导了西北大学的建设工作。高杨先生深通梵文,佛教义理研究精深。荆三隆教授受父亲学术影响,三十多年前弃政从学,走上佛典注译之路,至今注译的多部佛典已经再版多次。近两年,荆三隆教授更是凭借其勤奋注译,连续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一批比喻经经典注译,以笔者所见,此系列丛书必将成为佛经学术史上的重要一笔。
三隆先生自言与佛教信徒接触,主要接触的是学问僧,是从学术研究视角取舍的。正是以其多年追求学术精神,开创了中国西部理工科院校设立宗教学学科点的先河。西电自更名以来,在人文学科建设上能在国内还有一定知名度的代表,非三隆先生莫属。三隆教授佛经注译自成一格,学术界认可的就是独到之处。一位学者代表作就可以代表他的学术高度和深度,三隆教授比喻经系列论著可以说就是他的学术代表作,这将是西电校史上空前绝后的一套人文著作。如果未来二十年西电宗教学学科点还能在国内有一定影响的话,是离不开这套书的。
三隆教授,为人豪爽,嫉恶如仇。从事学术研究以来,与官场、商场保持一定距离,正是这种距离,他才能几十年如一日安心学术,一丝不苟。笔者多年受陈寅恪治学精神影响,尤其看重陈先生的独立精神、自由思想,虽然自己未做到,但心向往之。因此,此精神也是我品评学术人物优劣的最高原则。但多年来,失望的是能有此精神的真是寥若晨星,所幸西电有三隆教授,他是这晨星中的一颗。他没有走学而优则仕的老路,更没有走曲学阿世的道路。能保持人格的高贵,这是学问精道要害所在。因为文以载道,人格的矮化其实就是逆道而行,那如何能作出载道之文呢?人格,仁格也。高人,高仁也。心不怀大仁,何以坐入大道。
三隆教授的特立独行,也许被许多人视为另类。但他也不是不了解体制规则的书生,他能在体制中保持自我又不失去高贵人格,非智者不能也。真是懂阴阳,明强弱,知连锁,才能于威权体制中逆威而行。不惧权贵,不惧小人,非仁智双修到一定境界做不到。孟子所谓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三隆教授就是这样的大丈夫。如果说他的比喻经可以传千年,我更看重他的人格,因为这才能真正入不朽之域,长存天壤之间。陈寅恪给王国维些写的碑铭这样说:“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三隆教授精神不在王国维之下,且比其更勇敢。王国维以死抗争,三隆教授以生抗争且屡战屡胜,这样人生更可取。我认识的一位老师也曾说做到如此一事无成也认了,三隆教授不但做到还立言有成。以在家之身而非出家身,进退自如,出家人还俗也未必能做到,先生生于斯世的光芒伴随耳顺之年届临更加耀眼夺目。
如果西电在未来历史长河中论及高贵话题的话,也许保铮先生的光芒也未必能遮住三隆教授的光芒。陈寅恪当年入清华之前因无学历、无文凭、无论著成为三无教授被后人乐道,那么三隆教授在退休时将以“不当官、不评先进、不评奖”三不教授彪炳后世。
先生开设的形式逻辑、中西文化比较课是深受学生喜欢的选修课,选课高时年达两三千人。选课的西电学生是幸运的,也许他们一生学术未必很好,甚至践行独立精神自由思想未必到位,但他们毕竟在有生之年领略了一位有狮吼功老师的雄浑气魄和迥异时流的学者风采。上过三隆先生课的有些女孩多年后还能喊出嫁人就嫁荆三隆这样的,足见先生之魅力。男人如果想取法勇敢,不必学习邱少云、黄继光,学习三隆教授即可以了,大智大勇才是真勇敢。当游学各地多年、拜访无数高人的民间学者陈永利听了三隆教授在陕西国学师资班上的报告后,感叹地说:“荆老师的报告是陕西最好的”。后面还有一句,荆老师课上没有一个瞌睡的。不要说今天了,就连孔夫子还有课上批评睡觉的学生朽木不可雕呢。让学生课上不瞌睡不容易呀。目前笔者所见国内还有一位,就是贵州大学郑强教授报告,那也是听众没有瞌睡的。师者事关千秋大业,师之所选,非贤勿居。以三隆教授这样的人格、学问,加之如年青人都赶不上的金刚之躯,任何开明学校领导都会将其视为校宝、国宝,如此才能成就后世的美誉。不知西电有此幸运乎?

社科院王西平
王西平,1936年生,原籍户县。1960年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分配到户县二中,两年后到县剧团,1978年调任省委宣传部,1980年就职陕西省社科院,曾任社科院图书馆馆长,1997年退休。
1989年曾从道藏中整理健康养生文集。退休后整理过户县农民画,后因妻子摔伤后,护理妻子达八年之久,其中住医院就有一年零三个月。2007年老伴去世,在老伴去世后,到2011年合计整理户县农民画出版著作四部。这期间又续娶老伴,老伴是从事名片印制发行的,今年已经八十二岁的王老师,还在帮新伴劳作。同时,收刘兆英出版老子和论语新释启发,于2014年到2015年撰写了老子辨证一书,合计49万字。第一次印制2000册,2016年第二次印制3000册。
因学生到社科院访学,知我参与过老子文化推广工作,主动前来赠书。本以为82岁的老人思维可能落伍了,交流完后,才知老人思维不但不落伍,还很超前,从他在台湾和香港的专业期刊发的论文看,学术也很前沿。问及多久能写一篇论文,答曰一周一篇,且是自己敲录电脑。
王老儿女五人,都早已成家立业,多拥豪宅宝马,儿女反对其给老伴搬运名片,他则乐于此事。后代发展不错,一孙子已经定居德国,娶妻成家。一外孙女,美国研究生毕业,工作上海某证券所,23岁已经写了部30多万字的科幻小说,王老评价说写得很成熟,并且成为某网络小说的签约作家。
老人虽耳朵有些背,看电视有些费劲,但交流依然健谈无碍。他结合自己曾经炼内丹经历,解读道德经后,感悟老子是修行境界很高的人,甚至超过释迦牟尼,老子天下第一。王老用今日科学发展反观老子,言及老子修行所见,还在今日科学解释世界水平之上。王老晚年承袭祖母、母亲修行藏密,磕十万长头,今每日诵读地藏菩萨心咒消业,求人生圆满西去。

飞飞人生
飞飞,75年生,少顽皮,初中好勇斗狠,多次旷课,肄业回家。十六行走吉林,骑车售香油、麻酱于城市某厂社区,因厂管禁没,身上款项尽失,回家。后改售齐齐哈尔,与同村铁柱卖香油,遭遇城管围追,落荒狂奔,逃脱。行至嫩江江边,身无分文,饥渴,掬捧江水沾麻酱充饥,后脱困返家。
此时期,父已荐之任村部通讯员,为书记村干部跑腿。时村干部吃喝风已兴,飞飞采购报账参与甚多,书记喜之,有家里及乡上公私事,也让其跑腿陪同。初入基层官场,渐染官场风习。
一年半后,参军入伍。时入伍,已需小有贿赂方行,第一年未去成,第二年方成。新兵连三月操练,成绩颇佳,分内蒙加格达奇大兴安岭一团部,用昔日行贿手段得法,任团部打字员、放映员,每日可接触政委、团长及副团长,五笔打字功夫甚佳。得领导悦纳,团长还让其给上级领导送礼,据说送过熊掌。部队期间,得过三等奖,入了党。第二年,返家探亲,与两位同学小聚共餐,因饮酒过量,三人与店长口角,动手且砸了饭店玻璃,后三人扬长而去。店长报警,警车来时,正在家中大睡,遭擒,收拘派出所。其他二人,提前闻讯逃逸。家人担心影响军人形象,努力求人说情,甚至拜托派出所隔壁法院工作的姑父,姑父正直,建议正规渠道解决,最终拘两日,交赔偿2200元。
两年期满,想转志愿兵,团务会已经通过,因政委他任,新任政委否定前任。飞飞与政委争辩,被关禁闭两日,后劝转业。以一等兵转业后,在家一周后,飞飞兄长请沈阳同学郭某推荐,到白姓油品公司从事搬运,临时住库房。后主动申请跑业务,白总给机会,第一月就拿到订单,白总悦纳,引单位付某嫉妒。付某寻机挖坑,一日他言及库房有货物缺失,言意住库房的飞弟为盗。白总未深究,但心存芥蒂。弟有去意,一日,派其持欠单催帐,第二日未归。公司疑携款潜逃,告知介绍人郭某,郭某驱车到家寻访,也不在家中,家人甚急。多方联系,未果,估计去当兵时认的一舅舅家。父母驱车北上,至加格达奇,问及舅舅不在,但确认确实飞飞到访过,并随舅舅参加他女儿婚礼,已经去哈尔滨。当父母电话联系到哈尔滨时,言飞飞已经返回老家。父母返回,果然他到家了。第二天,飞弟携未要到账的欠条返回公司,鉴于双方误会,飞弟离开公司,到营口同行业公司任职,在此结识女友王某。
99年兄长在西安成家,已住万国花园,学校有一筒子楼闲置,飞弟到西安打工。哥哥本想介绍他到自己单位,考虑自身实力不够,没有勉强。飞飞到一单位跑业务,半年后,女友也来西安,女友到西安一家书店当营业员。飞飞开始印大学英语四级考试题及初次见面的心理战术,向各学校推广,走访学生宿舍。那时二人所赚不多,每日自己做点饭。曾经帮助写过广告词的老郭,谈其二人的艰苦。飞飞却从未告知哥哥,后来知因人流手术当过手镯。女友因身体原因,先回去了,考虑弟弟成家之事,哥哥建议其回家。(待续)
 
西电老许
老许,五十六了,现在是副教授,还有四年就退休了,已经两年不招硕士了。2013年新校长来,大力抓科研,以三年内科研教学成果定岗,老许成了七级,一年教学工作量是252课时。没有定岗前,老许每年完成四五百工作量,还带研究生,尽管不是博导,培养学生还是很认真的,硕士生学完,也就上其他老师的博士了。自从定岗后,老许觉得完成工作量够了就行了,也不想带研究生了。现在中心工作是健康了,其实要真健康也不容易,因为在娑婆世界放下心态也不太容易。过去老许习惯,每天晚上到办公室工作,现在依然有这个习惯,但不说工作了,借口是去打俩电话了。
四年前的这场改革,确实对一批常年在一线教学的老师打击很大,四十多了,干了半辈子了,基本工作被否定完了。我们院一位92年就评了讲师,95年的副教授,教学也是一流的。那次定岗原来定七级,后来她自己主动说再降一级,定八级吧。结果还真给她定成八级了。自那以后,许多老师知道教学是被用来羞辱的,因为干一年252学时不如写一篇c刊,十年的工龄也不如一篇c刊有面子。在我亲身实践中,我清楚一周可以写出一篇c刊,但要上好一节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教学经验是个积年累月的工作,如中医一样,越到老,经验越丰富,授课越丰富,尤其是人文专业的课程。这批多年以教学为中心的老师,已经多年没关注过到底什么是c刊了,尽管有些老师的思想深度广度和阅读量及人生经验丰富度,都不是写出了c刊的教授能赶上的,但量化指标把这些虚的全部忽略不计了。如此,整个60年代出生的没有评上教授的,基本都被彻底否定了,他们大部分落入到六七八级了。
但三年后,按照新标准发了三年津贴,如今已经过去快一年了,还没有考核。也不知道还要如何定岗了?现在好像又要重视教学了,教学评估工作抓得很紧,但不知效果到底如何?看来过去被羞辱的又要来一番新的羞辱,因为被羞辱的已经没有原来的热情了,这一态度上就足够被评为差了,而新的网络课堂、翻转课堂、ppt课堂等新花样,也是60年代人不太适应的,看来羞辱又开始了!
老许觉得无所谓了,孩子工作了,老伴退休了,自己混到退休就可以了。也许不止老许一个人这样想,被羞辱的大概都这么想。老许心态挺好,制度管人很公平,不过他也清楚再好的制度,也没有绝对的公平。许多改革本来就是牺牲一些人利益的,三十多年的经济改革一直在上演这样的故事,只是悲剧都留给了弱者。连台湾这样的资本主义制度地区,都知道按资历晋级,以表示对师道尊严的起码遵守,但我们以改革之名,冷酷地伤及了一批无权无势的一线教师。至今未见当局悔改!老师们也在拭目以待如何重新定岗!
 
荆老师的一级岗
荆老师,是1955年出生的,师大中文系毕业,长期从事佛经注析工作,2013年赶上了新一轮的岗位聘任。他因刚好是2011年到2012年出了6本新著,按照评定体系规定,一本著作加4分规定,权威出版社加6分,荆老师总体分数排名遥遥领先,把第二名在外攻读博士后发表成果都算上的教授也甩在了后面。当时,学校也在聘任学科领军岗,荆老师直接超越学院,上报学校申请领军岗。为此,专门把六本新著送到校长办公室,但因学历要求是博士,所以没有聘上。不过学院唯一的教授一级岗是拿到了。即便如此,荆老师根据岗位聘任交叉关系,如讲师可以聘任副教授岗,副教授可以聘教授岗,教授是四级到一级,副教授是七级到四级,讲师是九级到五级。因此,按照这个规定,荆老师提出教授可以和院士(校长是院士)交叉,核心就是比成果。不过,看来岗位政策重点保护和强化的就是院士和教授阶层,资源和资金都是向领军岗和教授倾斜的。我们的教授定岗后课时锐减,原来荆老师和大家一样,上252课时,定岗后90课时就够了。带研究生的教授,一个研究生就可以少上32课时。因此我们有的教授,基本不用给本科生上课,就可以远远高出自己的工作量。算课时时,也是研究生几个学生的课,也要膨胀课时量,带本课生课的要超过九十人才膨胀一点课时,选修课如果不到30人还不能开课。因此算下来,带一个研究生远比带30个本科生有价值得多,这也是学生看不到教授上课的原因。即便教授开了课,也有不少是教授的博士生来客串,像荆老师这样一直在一线给本科生上课且深受欢迎的老师是凤毛麟角。当然,有些院系还是比较重视教学的,比如通院,不搞科研但教学好的教授是可以评到二级的,我们的科研不行的教授是不可能进入一二级的,尽管我们人文学院过去一直以教学为主的学院。不过荆老师因为教学科研都牛,所以定了一级岗。虽然给定90课时,他该着上四个班的本科选修照上,直到15年退休,没有改变。
本来按照四年前的聘任书,他是要干到16年的,但当人事处开来到站书之后,荆老师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告别了几十年的讲台。因为不是博士学历及年龄原因,所以14年博导没评上。但在退休后,一年组建了一个佛经注析团队,没有利用学校任何资源,完成了三部佛典注析工作,连同国家基金项目成果,目前他手头有六部著作待出版。2017年9月,他20年前的五本著作,太白文艺社以精装本形式再版,而中国社科出版社出的六本书,已经有三本书卖完,也面临再版。手头的新六部书,本来有五本是去年报了出版基金的,但没有成功,国家严控宗教图书出版了。不过,因为电脑病毒帮忙,宗教文化出版社看上了这套书,本来他们社里是要用丝路基金30万出版的,但和荆老师商量后,考虑参与著者利益,最后由宗教文化出版社报2017年的国家出版基金。荆老师退休的两年时间里,报了五个重大项目,今年还有两个在评审的路上。
看来这位一级教授,退休后依然是一级了!
有位朋友看到此贴,提出了些质疑,我将回复置于此:任继愈老先生去世前,主持了一个国家重大项目,就是给《大藏经》加句读,当时经费1.5亿元。一位学者以一人力量完成一百卷以上注释和解析,完成近八百万字的学术建设,可能不是凡夫所为。至于是否是佛教大德才有资格讲解佛经,好像维摩诘居士故事是一种很有说服力的民间讲解。至于网上已经出来译本,确实不少,但如南怀谨先生一样,许多注本确实是跳过了一些难点,这是许多学问僧也没有做好的。佛经普及工作,实际是一种弘扬正善的工作,比知网及读秀上许多作者自己都不喜欢再读的文章论著有价值得多。
 
尼麦上师
尼麦上师,四川甘孜人,藏族。年七岁,离开父母,被拣选到岔岔寺修行。年十二,随师父闭关修行,一闭三年。上师通藏语、汉语、英语,上师修行十八年后,得启示到汉地弘法,唐山、西安、北京留下了他的足迹。两年前,因妻子的朋友请求帮忙,言及上师来西安,特嘱咐帮接待。那日,我奉妻命驱车到火车站接站。初见一年轻喇嘛和一四十多岁喇嘛一同来到,我见四十多岁的行李较大,特帮助提拉。初见尼麦,感觉眼神中有异样,事后知原来他的身份地位要比四十多岁喇嘛高,后者是服侍他的。估计他是心想怎么没接他的箱子吧?我们先到李家村附近的一茶馆交流,晚饭也在哪里解决的,朋友还请了另外朋友坐陪。我对喇嘛是有点好奇的,不过人多,当时寒暄内容也忘记了。
晚上,朋友给他们安排到李家村某宾馆,我晚上给拉过去的,小坐了一会儿。尼麦很帅,眉间有个小疤,估计是少年时留下的吧?他给我的印象不错,很安静,很真诚,也很稳重,气场蛮强的。临出来,与之合了个影,也邀请他到家里作客。
我心里还有个事,因为我给研究生开了个中西宗教文化比较课,很想给学生搞个座谈,因此特意在家举办了个小型宗教座谈会,请了儒释道、基督教、伊斯兰教各家代表,加尼麦代表藏传佛教。当时请他第一个发言,因为他还年轻,汉语似乎还不是很顺,因此表达略有困难,不过我们还听得清楚,道家张爱军老师时不时给衔接下,可以看出他略有些紧张。在各家交流完自己的观点之后,我的总体感觉是宗教是相通的,都是以爱心真诚待人助人。
会后,我们又驱车到香积寺观光,之后晚饭在八源农庄进行。朋友又约了几位居士一同来聚。晚宴后,朋友陪同他回住处,我则送荆老师回家,顺路接一位敬业寺下来的外地僧人,因僧人是汉地的,也就没有和他一起碰面。
后朋友约尼麦到我们新区家里小住,我也有机会多了解他。他们主仆二人带了三四十斤的青稞面及酥油,据说这足够他们吃几个月了。我也学了他们吃青稞面,将酥油及面搅匀,在碗里用手揉好,用手抓吃,味道还不错。
他们修行一般每天将住的房间布置好,作礼拜,临时佛堂有自带的精致佛像,有贡品,有精致的盛水用的小碗,也有经书。据说早晨他们四点半就起床,作功课,誦经打坐,磕长头。我原来还不知道,他们仪式动作分解都有说法,都有很好的意念导引,意念满是正能量。看得出,经过近十八年的修行,他很纯粹,很安静,一颦一笑都有安魂的力量。感觉我们这些学人文学科的,在修炼内心沉静方面,还真不如人家。安静才是生慧的前提,虽然他年龄小,但可以看出他很有智慧。北京还来了一位女居士还跟他学藏语。我觉得尼麦这么年轻,不知在男女关系上是否把持得很好,我是有问号的。因为过去曾听北京的朋友说,北京有些仁波切不太检点。听有的老师讲,现在政府对藏传佛教有警惕的,本来想请他给学生讲讲课的,也打住了。那段时间,学校请名僧索达吉作报告,但有些领导都因故回避了,估计是他们也对藏传佛教有某种其他想法。
因为他们的僧袍一直在身,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大家的目光,在新区住几天后,估计就有人关注了。我也是不想找麻烦,就把顾虑让妻子和和朋友说了,他们离开了。临别,还留下了些青稞面和藏药丸表示谢意。此后,还见过一面,是他又一次来西安,在高新的某个企业写字间办公室。微信朋友圈也能看到他的消息,有他们岔岔寺搞的三千人辩经会的筹备及过程信息,也有冬天雪景镜头,都很美。他好像还去过海南,他很上镜头,依然是那么帅。有时朋友圈三言两语的分享,非常有哲理。我对他很看好,觉得他有望成为一代高僧。
谢谢他留给我的美好印象!也对招待不周表示歉意,尤其是传递给他的环境无形压力表示歉意。祝他的安魂能力福泽更多的人!
 
红丽茶香
红丽,祖籍甘肃。六岁随父母迁居天津,大学毕业后在京城从事对外汉语教学。30岁怀揣着环游世界的梦想,放弃了奔忙的生活,应聘到一艘邮轮当服务员。一干就是五年,周游世界的海上漂泊,让她有了广阔的视野。
邮轮忙碌的生活,有体力上的操练,据说三月可以减肥几十斤;也有精神上的操练,又来自上司的骚扰及同行的女服务员的不幸遭遇,也有来自船上客人的熏陶,但更多是一种漂泊中体验的孤独。在船上,常读朋友送的《大学》和《道德经》,感悟心灵与道同在。静谧的夜晚用日记记下生命的心路历程,精神上在不断装备。
因为是餐饮服务员,她开始用心中国茶道。回国的日子里,拜访茶道高人,不断提升自己。因机缘成熟,在母亲的家乡西安开了自己的茶社,提升审美情趣的插花、琴艺、品茶、燃香是重要经营内容,他开始打造自己追求的馨语世界。她颇具魄力,在司马迁故里韩城也开设茶苑,旨在打造国际性茶文化服务中心,主要想服务国际朋友。
不过,一颗飘泊的心一直在出行,天津亲聚、北京友居、终南寺院、韩城金塔、敦煌壁画、酒泉胡杨,从大海到高山,从沙漠到秋林,她怀揣着梦想,一直走在属于自己的世界。
 
书商老马
老马,宁夏人,回民,师大中文系硕士毕业。机智,有鬼才,善商业运作。九十年代读研期间,老马就组织同学编辑出版世界十大系列,黑龙江人民出版社给出版了。硕士毕业后,他就职某黄河图书公司。公司以发行中小学教辅书为主,是挂着红帽子的民营企业。他进公司后也参与发行,因世纪之交,教辅书异军突起,他所在单位被新崛起的公司冲击得很厉害,公司面临转型。公司任命他负责出版社科书,开始进入全国民营二渠道。当时主渠道是正规出版社和新华书店。同时公司因时代潮流搅动,公司也入网上烧钱炒作概念行列,创办销售图书的兴龙网。因公司过去是销售教辅的,所以网络销售品种严重不足,为解决销售品种,公司在长安路八里村建了个大书店,当年叫西部书城。公司办公人员从蓝溪大厦迁到八里村。老马继续在走二渠道,他也被任命为书城经理。不过他的兴趣在出版图书。经过两三年沉淀,他已经稳步进入二渠道。不久也离职创办自己的图书工作室,以中小学作文辅导书开拓市场,逐渐站稳脚跟,每年图书订货会都有斩获。经营上了档次,代步工具也换成了宝马。十几年后,他开始进军高大尚出版,今年和商务印书馆国际公司合作,出版了《视觉:中国著名清真寺》,进入强大的意义世界。
 
种子店王师
王师,鲁桥人,农民,八十年代利用农闲,常与妻子骑摩托到四乡集市贩卖布匹。当时,一天可以赚十几元,一个月有三四百元的收入。而当时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元收入,他是村里比较早的万元户。
九十年代市场经济快速发展,他们生意下滑,盖完房子和培养俩孩子读完书后,花掉大部分积蓄。夫妻经济方面也面临转轨,刚巧村里有一家在城里种子公司上班的乡党,想找个合伙的开种子农药店,特选王师来当店长,两家合伙经营,乡党负责进货,王师负责销货,这样一合作就是八年。因王师喜欢专研,对各种种子和农药的品性功能都烂熟于心,还自己作实验,也到其他农户地里常去看庄稼病,有理论有实践,各种疑难杂症都能治好,成了当地闻名的农业医生,因此他们的店销售一直不错。
不过,合伙生意关键在信任,时间久了,难免有问题,合伙人提出分手,王师分得外边欠的十八万欠款和部分种子及农药。迫于生计,利用所长,自己又在街道租了个门面,并把自己念了三本在外跑业务的儿子叫回,一起经营自己的种子农药店。因为王师了解农村市场,也有着多年稳定的客户,所以拓展上游供货商也不是问题。当地常种的蔬菜品种也不是很多,诸如螺丝椒、卷心菜、菜花、红萝卜、土豆等,王师对各种菜性、容易生的病症及用药都很明了,以良种、良心、良法征服人心,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全面步入正轨,今年已经是第四年,生意稳步上升。
王师儿子在他的熏陶下,也成为了高级科技农民。无论是种子医药商,还是政府扶农机构,还是远近农民,都把他儿子当作了重要人物。他儿子也经常跑田间地头,也去参加外地供货商的会,政府也有奖励,还给他儿子发了几个证书。不过,王师说儿子和自己期望距离还很远,主要是不像他那样爱读书,爱钻研。当然,王师也赞赏儿子参与的各种有利于行业发展的微信群,这是王师的弱项。
王师因多年的工作习惯,六十多岁了,每日依然坐镇店铺,自如地给来去购买的农民咨询,每日继续读各种新闻报刊及行业相关资讯。他对农村、农民种子、农药的理解,我看可以给总理当顾问。
他对各种惠农政策执行不到位,深感惋惜,他引用农民总结是: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批评各级机构中脱离实际。对农民素质的良莠不齐也深表感叹,认可这种因素质造成的经济差距有其合理性。他感叹农业科学的学无止境,也对城里的农业教授脱离农村实际的讲解表示无奈。他也更感叹中国种子行业全面沦陷,表示国内种子虽然便宜,但长出的效果就是不如国外的。国人正在以超过买金子价格的价位,买外国种子及生物医药。他对地表土壤的恶化和农作物的农药残留表达了担忧,承认70%的病是由饮食造成的。但利益驱动下的农村农业问题,目前还未见好转,还有形式主义在管理体制中继续蔓延。
国务院应该多聘些王师这样的一线科技农民参与农村治理,不要让外行在基层当南郭先生瞎指导了。
 
菩提党女
党女,古都人。少年时,其父喜爱气功,购得气功中医类书,阅后常随手置于沙发上,父外出后,党女常捧书阅览,很是喜欢。党女成家后,一次孩子生病,求医,观中医大夫受人尊重,随手开个方子,就能化解他人忧愁病痛,特发心学点医。一中医大夫见其读医书投入,特许她可以和自己学中医,如此进入医门,并用很短时间学习通过了国家医师资格考试。
党女喜欢清修,常拜各种老师,尤其喜欢道家的,践行道法自然,听师傅谈如何从自然界学习,如蛇夜观星空,如龟呼吸吐纳,如松吸收天地精华,她言及万物有能量和灵性,人都可摄取提升。2012年,因机缘入菩提门,修习禅观,每日修行不辍,因家中常挂师父巨幅像,笃信师父,引丈夫不满,夫妻矛盾日增。后党女因去海外参加法会,两次之后,丈夫阻拦无果,丈夫家人特通知当地公安,告她参与非法集会,此后她被限制出境,且因有邪教信徒嫌疑,常有国安监视。党女坚持修行,在儿子考上大学后,与丈夫分手。每月领最低工资,提前退休,同时将医师资格证放某企业,领取部分收入,自己独自清修。自言每日修行,充满法喜,如摄精神大麻。自己修行也曾追忆前世,言前世曾与多人在洞中修行,自己前缘也曾从事过中医,因此入行很快!
如今,每日与草木日月接能,家中打扫清修,也外出与同道饮茶论道,不定期还有集体同修,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如果她穿上道袍或僧服,或许更有修行的范了。只是她所信奉的上师,是有家室的,不同于道观与寺院里的大德,上师的弟子也都是如此的。据说菩提门海外各国多有禅堂,还是有一定实力的,不过大陆似乎没有自由的发展空间。如此,党女们的活动也成了地下活动,也如基督教家庭教会一样,日渐推移。
根据宪法规定公民宗教信仰自由,无论修行何种功法,只要善待世间生命,不危及他人,又能为社会和谐贡献力量,都可允许自由发展!连她老丈夫都不能禁绝的事,国家强力也未必奏效,严防堵守,不如精神疏导。
 
荆老师逸事
荆老师好饮酒,酒场常嬉笑怒骂,趣闻颇多。我经历的一次,因涉及到我,记忆犹新:
新人文院的年终聚餐,在学校丁香餐厅三层举办,一共三个包间,一共两个小包,一个大包。我和他一桌,在一个小包,酒过三巡,大小领导们及个别老师频来敬酒。我因开车,没有饮酒,只是陪坐倒酒,感受欢乐气氛。荆老师提议让我和他给大家敬酒去,他在前,我在后,我手里拎个酒瓶子,先从隔壁小包,再到大包,本来荆老师已经有点高,到大包更是有兴致。谁知和新院长一桌喝上,酒兴大发,和院长比起酒来,荆老师有点高,勾肩搭背的,他手头本来就有劲,不知咋把院长眼镜搞掉地了,据后来有人说,眼镜掉地踩碎了,但荆老师依然在敬酒,院长有些恼,说话也有点急。实际上他不知道荆老师是啥样的人,他过去是打过院长书记屁股,呵斥过校书记,骂过校学术委员会的。院长一恼,迁怒于我,说起我的不是,嫌我拎酒瓶陪着当保镖了。本来是高兴的事,搞得没意思了,我拉着荆老师出来了。荆老师的确喝高了,碰到学生辈的教授,上去揪耳朵,碰到美女教授,也是相拥而笑。估计这样的率性的教授,国内少见。不过大家也是哈哈大笑罢了,玩呢呗,谁知这次玩过头了。
因此,后面学院召集全国的哲学学术会,荆老师也没人通知到场,省上三秦人才津贴好像也停了,星云捐赠大藏经也没有荆老师在场,后面的博导聘任也没有,估计也和那场不愉快有关。不过,后来院长和其他学校老师解释说,那是因为荆老师得罪了上面一两位领导。
也许吧,我亲身见闻过一次:
那是外语学院和人文学院分院后,两院全体教职工会议,两院领导特邀来了几个月的陈书记给大家讲话。陈书记开口讲了几遍,把外语学院头说成人文学院的头,大家谁也没纠正,讲到中途又这样说时,荆老师高声吼了一嗓子:官僚主义。书记停顿了一下,接着很包容地继续报告。事后问及他为啥那么喊,他说:领导都来半年了,连院长还分不清呢,更不要说对下面情况有多少了解了,还不官僚主义吗?不过,退休前书记也与荆老师对坐称兄道弟了。至于名利上的事,也许有些领导只想等荆老师求他们,但荆老师不是那样的人。如今退休了,那是蛟龙入海,真正得自由,谁还愿意进到笼中呢?
很怀念,酒桌上有他的欢乐气氛!说过头的酒话,姑妄听之!


货车司机段师傅
段师傅,43,北镇孙庄人,货车司机,从业已十多年。任职盘锦某私人企业,每月从盘锦拉化工原料至山东。月工资5000元,每次出车俩司机搭配,二人一车共用5000元,用于燃油过路费,余下二人均分,每次可再进一两千元,如此每月三次,每次三天,总计可入9000元以上,多跑可收入达12000元。已在所在地购翰林院百平米以上高品质住宅,购时均价2400元。育有一子,已经读高三。为人干净利落,心态平和,开车稳健,自购捷达,用计8.5万,偶有滴滴出行,丰富业余生活。对附近农家乐多有观感,对盘锦油田私人企业有一定的了解。
 
狄老师
狄老师,北镇柳家人,父母早逝,上学由两位哥哥资助。1964年,他从辽宁大学政治经济学专业毕业。本不欲从事教业,因自感不善于管人。但毕业时,组织上将其打回锦州地方再分配,地区人才缺口只有教育。因时代用人之风,需要到农村体验,先下放黑山索屯,同去一村五人,三位男老师住到一农家。半年多后,调往朝阳喀佐,参加四清运动。返回锦州后,本来要抽调去即将成立的滑翔学校。66年文革开始,学校停课,第一届学生没有招,学校没有真正成立。后调往沈阳从事宣传,写些大字报。73年,为解决两地分居,调回沟帮子,后又回老家柳家教书。77年恢复招生,83年沟帮子成立高中,他调高中任教。当时,他先住宿舍,后租民房,后在校田地盖平房。93年学校盖家属楼上楼。97年退休,当时工资近1000元,到今年涨幅也只达到3000到4000元。
言及文革,狄老师认为有些人受害,还是因为所在人群素质问题。比如,他说林彪的四最有问题,身边就没有人告发,林彪倒台,同志认为他有预见性。有些则因为填词时,谓宾倒置,意思理解有反意,就有被告发挨批的。文革因为是侧重世界观改造,工农涉及还是不明显的,多数是知识分子受冲击比较大。这部分也主要是解放前知识分子,比较严重,当然家庭出身因素影响比较大。教我们历史的陈老师,就是右派,八十年代给高中学生上课就时常批评毛泽东。问及狄老师对毛的看法,他说功过皆有。对于时下腐败问题,认为毛泽东说资本主义当权派就在党内,按现实说就是权力腐败。狄老师,老伴是小学老师,三个女儿,大女儿教书,二女儿是我们同班同学,当过导游,小女定居在德国。狄老师两位哥哥去世,他对哥哥的孩子们是照顾有加,以感恩当年兄长的教育资助。如今,狄老师已经81岁,有轻微脑血栓,身体左手及左半身受些影响,可以拄拐杖行走。每天喜欢看新闻及电视剧,我去拜访时正在看狄仁杰的古装戏。他头脑是很清晰的,记忆往事时间观念很明确。祝狄老师身体晚年幸福!
状元楼张总
张总,47岁,高山子人。父辈家业兴隆,置业颇丰。兄弟三人,张总排行为长,二弟因饮酒先逝,三弟于锦州经营水果批发。张总,高中毕业后,举家迁往辽源,安居工作,娶妻生子。后因情感变故,辞职赴北镇,与高中同学狄某组建家庭。妻子从事导游工作,张总销售医疗器械。后与北镇某医院刘总合作,在恒信国际城经营状元楼酒店。
我与父亲散步,路经其门,见之,大呼同学。请入包间喝茶叙旧,他打开微信,翻出高中毕业照,诸同学历历在目。我多年在外,久已忘却不少同学名字。经他一一道来,旧日音容栩栩如生呈现脑海。狄父,是我高中政治老师,年已81。我有意再拜访下狄老师,即张总岳父。正闲谈间,狄妻与子同来,欲进晚餐。我曾与之微信聊过,虽年过四十,似乎略有娇羞。闲聊几句后,我告辞出门。约明日小聚,同邀昔日同学。
经他介绍,知同学中有老师、行政官员、法院法官、播音主持、银行经理、公路监理、建筑检测员、私营业主、企业工人、农民、农村书记,也有定居美国的科学家。我离家算第二远的读书人了。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轨迹,因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因果,因果不变,命运依旧。别人更多是旁观者,只有自己反省明了自己的因果,自己做出改变,才能改变人生轨迹。但多数人在呼啸而过的生命之河中顺流而去,无法解脱。修身种善因,改变自己和环境,得善果。此生是自己的过客,还是自己的主人,取决于当下的抉择与行动。
 
宝鸡厨师
厨师,宝鸡人,乡党北京搞货物运输,初招之为力工,后开办钣金厂,让他为工人炒菜。01年工作,最初工资600元,逐年涨,到12年时开3500元。企业大锅菜,他主厨,配一副手,可轻松满足一百多人的伙食,2010年前工人伙食标准一个月100元,到2012年他离开单位时,伙食标准升到130元。厨师因炒菜香,深受工人欢迎。因厂长是老乡,考虑到菜都是厨师自己去买,估计他是有外快的,每有年终发奖金,技师能发五千到一万,他则很少被奖励。厨师为人憨厚,心虽有些不平,也没说什么。干了十二年,按劳动法应该给终身报酬的,不得轻易开除。不过因为没有劳动合同,这条不存在。老板因猜疑原因,找借口降低他工资,让他走了。新聘的厨师,让企业伙食标准上升了,但饭菜质量下降了。厂长有些后悔,厂长及其姐姐想让宝鸡厨师返回,答应工资涨到六千,保证他一年赚到十万。厨师觉得旧地重游有些尴尬,目前干了另一行,每月也五千多,且有节假日,也自由,也没有再深谈。
问及厂长财力,他说离职时,厂长应该有千万了。原来雇的老乡,大部分离开了。只有干安装的老乡还在,有开到五千元的,高的是厂长表弟,给开到六千元。言及厂里学徒工,给开一千元,第二年要求给涨,只给涨200元,结果人家到另一家工作,能直接给到三千五百元。而自己挖来同样水准员工,也给开到三千五百元。
企业都愿意给外来的开资高些,反而对自己老员工涨一点都觉得多,这就是许多中国民企的现状。
 
钣金厂厂长
厂长,宝鸡人,74年出生。96年到北京当保安,因与上司不合,离职。父母寄来一千元,资助其自己做点事,钱渐花光。想搞快餐,购得快餐盒,发现盒内有两千元,发了笔横财。就放弃快餐业,投资买了板车,干更看好的货运,第一年就赚了16万,很快更新为130汽车。自此,从老家招兵买马,事业渐兴。期间,虽然结婚有女,依然外求小三,与东北女孩相处五年,分手,给分手费50万。2007年,又找安徽女孩,十七岁,比他小十六岁,相处并结婚。与原配离婚时,给老婆20万,二姐为此与其闹翻。厂长03年已经在北京四环按揭购房,先后购有两套。08年因运输相识的朋友,建议他进入钣金业务,主要是制作除尘设备的机箱机柜,当时主要客户是雪迪龙公司。后因账目问题,与雪迪龙分手,自己找客户,到12年时厂子已经发展到一百多人。2016年,因北京周边环保的整顿,厂房被迫南下常州,河北三河旧厂正在逐渐退出。
 
衡水老汉
衡水老汉,农民,上有八十岁父母,下有一儿一女。老汉壮时打工赚钱养家,供孩子考学读书,曾经干过化工及织布厂机械工。如今儿女长大成人,儿子研究生毕业,就职咸阳供电局,儿媳税务局,已经购房,如今也育子。老汉夫妇为照顾孙子赴咸阳几年了。今惦记老父老母,回家看望。老汉言及自家四亩田,前两年租出去了,每亩收800元。今年因租户没有赚到钱,再降200人家也不愿意租了。几年前自己盖的房子也空着,老家有老弟可以照看下。老汉父母,自己住,老父亲有脑梗后遗症,行动已有问题,母亲还可以做饭。即便有儿女,农村养老已是大问题。老汉父母,连同保险和国家补贴,一个月不足200元,俩人合计生活费每月最多400元。关于合作医疗,许多人不愿意交了。目前医院还存在这样情况,医生会问是自费的还是合作医疗的,自费的如果是10元,合作医疗的就可能是20元,还有些药不在报销范畴,农村医疗问题没有根本解决。即便住院,也是自己先筹钱住院,一个月后才能报销了。
老汉所谈,农村有如下问题需要进一步解决:1.农村养老;2.免费医疗;3.农田再承包;4.闲置农房利用。
 
天津包装袋老板
国家倡导环保,包装袋生意有下滑。目前,国家为防雾霾,从10月到第二年三月,北京等21座城市污染企业都要停业。问及包装袋是否影响食品安全,答曰:虽说生产时加工温度几千度,但还是有影响的。如果生产环保能化掉的包装盒包装袋,成本太高,高于平时近一倍多不止,比如有污染包装袋1.2万一吨,环保的需要2.4万元。虽然政府三令五申禁止污染袋生产,但因为有利可图,生产企业会继续。目前,包装袋加工成本很高,一吨不赚两千元一般人不愿意干,现在普通工人工资也要四五千,技工要到上万元,利润低了,根本玩不转。只要不拆厂子,污染袋生产会继续,尤其是快餐物流业如此挺进情况下,需求量还会加大。
我想环保袋应该国家统一提供,否则未来垃圾及人身健康都将是大问题。不知道关注民生的老爷们是否在思考这问题?当然,就是停工的几个月,许多工人一年收入也锐减。如果关停,下岗工人就不是个小的社会问题。不关,长久将是以国人的健康为代价的。
 
西工大自动专业研究生
某研究生,帅小伙,25岁,聊城人,本科毕业于长安大学,今年西工大硕士毕业,应聘北京某军工研究所。自言本科所学几十门课,能与现专业对接者仅十数门,大部分与硕士方向无关。本科阶段,感觉在城乡生活转化上进步比较大,专业上没感觉。硕士阶段,跟导师作项目,才觉进步很快。硕士毕业找工作比本科好找,待遇起步也远高于本科起步,觉得读研很值。问及应聘程序,一般单位来校招聘,投递简历筛选,用人单位面试,或有笔试,一般侧重专业具体问题,专业方向对接不紧密的,除非各种证书奖项多者,可以考虑,但用人单位还是愿意要专业强的。西安面试完,北京再面试一次。谈及薪资待遇,刚毕业是可以每月到1.5万的,住的是单身公寓,免费住,公寓在结婚后退还。北京年薪三十万也是买房有压力的。研究生未来喜忧参半!
 
空军某地勤部战士
某战士,衡水人,从学校入伍,已经九年,年届30,未婚,一说一笑,有点腼腆。吃住于军队,月薪7000元,每年有四十余天假期。明年复员,可得复员费30余万。他言及军队纪律很严,自由打电话时间很少。平日手机放到透明盒子,锁起来,让检查者一看便知,也随时接收检查,基本是没有隐私的。每年随勤到各军用机场执勤。言及在新疆地勤时,一个多月都没睡好一个晚上,那是习总去新疆前后。他说执勤维修工作,技术含量不高。在军队五年,很有收获,不过感觉也够了,再呆下去,也没有多大发展空间。明年就可以脱下军装,自由择业了。
看得出,军队比高校更单纯,未来在等待他适应。祝他一路平坦!
 御溪书院雷总
雷总,女,西安人,女儿已经上大学。雷总自2002年从事传统媒体广告,近年因传统媒体受冲击,企业下滑,面临转轨。适逢传统文化兴起,特于2016年进入传统文化弘扬服务业,公司就在御溪书院小区内。问及名称是否与地产冲突,答曰:本人就是地产股东之一,很合适。御溪书院北面丰庆路,西面拆迁后将是西市公园,南面至西工大友谊路,房价飞涨,虽然目前楼盘周边乱糟糟,价位已经超过一万。御溪书院,目前依然是投入阶段,即便以会员募捐形式,但基本目标是落空的,不如基督教十一奉献效果好。
目前,以国学机构联盟宣传册象征性收广告费,还在征集国学精品论文,需要作者缴费入精华选的,估计效果不一定好。本来民间搞国学的,除了给老总及机关办班的赢利,其他的都投入产出比都失衡呢。平时的公益活动,要向收费发展是难成功的。
办文化及教育,没有核心灵魂人物,品牌难以形成,没有品牌就很难有效益。推品牌人物,人物专长要有特色,更要有市场。光有特色,不懂时代人心需求,也是不可能有品牌的。

雷总还在探索中。

安康某实验中学学生
学生某,男,16岁,身高一米七以上,安康某私立学校高一学生,一年缴学费2.5万元。父母及妹妹在西安打工,一家三口于沙井村开了家修脚店。学生暑期放假到父母店中要打工,临时做了包皮手术,虽然一周康复,因父亲心疼儿子,不让儿子干。儿子倔强,在没有通知父母情况下,顺走母亲钱包1000元钱,南下苏州去打工。学生身上没有手机,父母不知其去向,家长很紧张。幸父亲知其上qq,网上一查果然发现了,原来在苏州找工作,自言要在那里打工,并联系好了工作,原定干到9月1日,父母一听,说不可以,学校是8月25日开学,赶不上开学怎么行。他只好说,身上已经没钱买票,母亲赶紧汇去300元,让他买票回来,父亲还告诫母亲回来后,不要发火批评他。母亲哪敢呀,自七年前送孩子去私立学校上学,孩子一直吃住在学校,他们也很少了解孩子,已经完全把教育交给封闭的学校了。未来孩子会如何呢?
孩子想打工,是看到了父母生存的环境,在没有改造的民居里,过着很简单的生活,靠钟点修脚谋生,三口人赚钱养他。父母租的门店每月1500元,修一个脚要20元,要修75双脚够房费。水电费,餐费呢?虽然自己做,那三口也至少花费1500元,又要修75双脚。他学费2.5万,要修1250双脚,这需要多久呢?
据说沙井村原来人口有11万,现在许多人自己按揭买房了,现在村里才有6万多人了,也就是生意不如以前了。学生是心疼父母及妹子,才要打工的。16岁敢一个人出去闯荡,还是有点胆子的,只是没有一技之长,能干什么赚钱呢?
公立学校义务教育办不好,私立教育高收费,这是教育问题。留守儿童,孩子没有家庭温暖,过早交给了社会,心理问题会有后遗症。为了赚钱,把赚到的钱回馈了房主、学校、菜商,辛苦到头只能在老家修房子,连县城的房子都买起来吃力,这样子能干多少年呢?让女儿入行了,还要世袭吗?
 
南街村离职人员某甲
南街村离职者某甲,现居天津,年龄55岁,一儿一女都已经定居天津工作。八十年代,某甲就为南街村跑业务,销售方便面,还任国南京办事处主任、分厂经理等。南街村正面的报道,诸如领导拿250元工资,吃住集体提供,孩子上学村里拿学费,各级领导视察参观等等。这些网上都可查询到。负面的也有,如当年朱镕基视察发现南街村贷款18亿元,从营业额到利润差距很大,朱总言及以后不准再出第二个南街村,不过欠款给免去18亿,看来这个典型确实有贷款支撑一面。
与某甲类似的人,南街村人才流失有近二十余位。腐败自从副书记追悼会发现家藏有现金千万、多套房产证和黄金后,干部私心也成了一个严重问题。有些业务员、厂长及技术员离职自己干,天津某甲就是在副书记去世后离职的,与别人合伙开了包装袋厂,14年已在天津买了两套96米的房子。目前厂子让别人经营,自己分点红,平时出去跑点单子,此次到西安,一单就赚6万,就几天时间。看来南街村培养了一批人才。
他言及当年业务的艰辛,班长王宏斌喝凉水吃烤饼,幸遇到北京贵人,从送面粉起家,后赢得北京华丰方便面品牌,才真正发家,尤其军队生意做了不少。因与军队关系,前些年南街村车辆还用过军队车牌,甚至村武装部负责的都吃军饷。目前盈利的是面粉厂、彩印厂、胶印厂、拉面厂、南德调料等。有些自己出来混得不好的,如原来一位总经理被人骗了几百万,又硬着头皮返回南街,作了检讨,后来又让当分厂领导,也管过业务。
问及南街教训,谈及主要是班长一元化领导,如当年的永动机项目,搭进去三四千万,后面又拆建不少,也浪费不少。银行不房贷后,经济受影响很大,要不是免掉巨额贷款,这个典型早出问题了。九十年代干部作风还很好,新世纪以来,干部腐败了,副书记及财务主管,都问题严重,这让人心受到很大冲击。当年成车粉条、方便面等运到山东军区和郑州警队,实际都是给客户送礼呢。主管送礼的就是副书记,几十万几十万地现金提取送,究竟送没送,谁知道呢?家族化,一元化,外去人才容易遭到下面本地人排挤,所以有些人干一段时间就走了。方便面下滑,主要也是广告投入不够,单靠领导来访式的官样广告是不够的。在市场经济中,共产主义小社区排除人私心是难以化解的课题。光靠唱红歌,领导低工资,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一旦领导层被发现自私的一面,下面就会效仿,据说村里内部已经有人给干部送礼了。250的傻子管理模式受到内外冲击,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呢?

 
公交车让座伦理视域下的乡下姑娘
205车上,七十岁的大娘,就站在十六七岁的农村少女座旁,一站、两站、三站过去了,少女没有站起来,依旧沉浸在手机视频里,好像没看见。按正常眼神余光判断,不可能不清楚自己身边站着个岁数大的老太太。如果是有点同情心的,也许早就站起来了。为什么少女做不到呢?
前时,看到新闻上,一位老大爷为了和年轻人抢座位,大打出手,之后气死在公交车上了。有人批评大爷粗暴,说他身上有文革习气,好像这么推理有点难服人。现在许多青年人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给老年人让座?这个伦理问题症结在哪儿?是什么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显然,如果站在她身边的是她老妈,她绝不会坐着,只是不让给陌生人而已,就连接二连三入狱的腐败人员也是爱家人的,这一点伦理还是在的,看来关爱是有差序的。但孟子说老吾老以及人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一直是我们倡导的传统。我就按这个标准来做,以致内人怨语说适合给人家当后爹,作亲爹是不合格的。其实在经济上,也是觉得比自己收入低的人还有很多,看到那么多比自己收入低的人需要帮助,自己继续增长收入,心理都有负担,毕竟社会资源就那么多,你占多了,也就是别人占少了,这种想法在今天是反常的,就是许多人说的傻子。父母都希望自己儿女衣食无忧,过更加富裕的日子,问题是不共同富裕,我觉得是不正常的。也许来自底层,思考角度不一样,当父亲说农村一亩地补贴一百元,民办教师每月补贴八十元,过六十岁每月补贴八十五元,还在感谢政府时,我就没法不知足。许多人不是民办教师,每月没有那八十五,比老爹还不如。靠天吃饭的农民,半辈子为共和国奉献劳动,国家反哺那么少,还很知足。农民受个天灾,收入锐减,他们也可以硬扛。想想城里孩子,一年上各种辅导班都是农民一个家庭一两年的纯收入,我还能说什么呢?但城里的攀比,许多家庭过得其实心态可能不如农民,充满恐慌焦虑,感觉经济压力大。思考让座的事,扯到这了。
是城里人没有那么多同情乡下人的心,社会对他们冷漠,他们也回馈给社会了。人人之间,经济收入差距拉大,心理距离也拉大了,各阶层之间缺同情心,即便同一阶层的个体因经济原因也原子化了,彼此也缺乏同情心了。多数人希望自己资源多占些,否则没安全感。公交车座位也是资源,底层人可下占了,愿意无私奉献的就少了。只要继续按照没有伦理底线的市场经济发展,这种情况会继续加剧。当我们批评人家没有伦理时,是不是人家多年来也没有感觉到你的温暖。情侣、夫妻当以经济奉献多少来谈爱的厚重时,那还能有温暖吗?看基督徒结婚,牧师主持仪式,都会问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灾难,彼此爱否?没有这个应许,就不要结婚了。因为占个座位都是资源的时代,谁还敢奢谈爱呢?
 
锦州民企龙头
信德汽车技术公司,主要生产汽车发动机、安全气囊、减震片等汽车配件,年销售55亿,其中国际市场有12亿,公司员工8000人,配套服务辐射180多家企业。这样的民企是地方税收大户,也是各银行贷款大户。公司在地方政府领导心目中具有举足轻重地位,前两年遇到国际市场反倾销制裁,公司资金链紧张,政府全力支持,甚至不惜以财政给予支持,度过难关。至于平常贷款几千万,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前有沈鸿集团,资产倍于信德,据说老总与政府领导闹了矛盾,就将总部搬迁到大连,严重影响了锦州税收和就业。为留住企业与人才,政府邀请信德董事长入政府就职,让其任某机械局副局长。原总经理升任董事长,原董事长任董事局主席。企业壮大了,无论是政府还是银行,都给企业家开绿灯。甚至老总的座驾闯个红灯,也会一个电话摆平阻路的交警。
可以想见,这样的集团老总在地方享有的特权无处不在,推而广之,更大的财团老总在中国手眼通天能力,诸如限制资本外流,也许对中小企业有用,但对这种跨国集团来说,似乎是没有障碍的。因此许多中小企业资本外逃,捆绑大企业的国际销售通道也是畅通的。这样的民企其实享受了过去国企一切尊严与待遇,实际又不是真正政府掌控的。我们的国企私有化改革,最终利益到底合法性在哪里?历史似乎正在上演土地兼并一样的发展道路。
 
某化工教授课题
校企合作是国家鼓励的,但实际上教授到底是走在企业前了,还是走在企业后了呢?一位一线技术员看到的是,企业已经生产出产品雏形了,教授看了觉得很好,就写课题申请报告。课题申请下来,让学生将厂子里的改进流程细节记录下来,撰写好结题报告。至于生产发展中的真正细节,教授是不清楚的。当年提倡一线工人、专家、技术员三结合,如今没有落实。
即便如笔,这些主动发掘企业项目的教授也是具有先进性的,比搞空对空理论要进步多了。现在学校教授多是搞空对空教授,培养出来的人才是与企业需求有距离的。因此,我们会发现,许多技术岗位缺人,许多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人才知识结构与企业需求结构是不对接的。多年应试化教育模式,培养出来的人才动手能力都很差。但因教育惯性发展,旧的体制与新的需求距离还在加大。到底有多少教授在真正推动社会进步呢?又有多少是在阻碍历史进程呢?有待进一步观察。
 
汉中飞机制造一位员工待遇
四年前,小伙子应聘到汉飞造,当时工资两千,一年后涨一千,第三年涨到3500,第四年基本稳定在第三年。工作前三年,单位有集体公寓,第四年需要自己找房子。同类军工企业,各地因区域收入差不同,待遇不同。不过军工企业待遇一个基本原则:个人收入是当地收入的上等平均水平。如果双职工在一个单位,那收入稳定,生活稳定,大可以安稳度过一生。不过现在年轻人,家庭条件都好起来了,许多人不愿意在体制模式化下生活,因此军工企业人才流动也很频繁。有些技术与民企对接好的,可以有很好的收入,不过在民企压力也大。飞机制造技术指标要求比较高,而一般民企是用不到那么高的,因此跳槽也很难一步到位。国庆,一对锦州夫妇到汉中看孩子,想如果发展空间不行,就让孩子回老家了。独生子女,父母未来养老还要靠孩子呢。何必在房无一间的地方消耗年华呢?孩子工作四年了,他自己感觉好赖,也该有个基本判断了。人挪易活,趁着年轻多折腾折腾吧。
 
ppp启示
伴随市场经济发展,原来由政府主导的经济逐渐走向企业主导。ppp项目,一般是由政府根据地方资源,发起立项,政府宣布投入10%左右资金,企业规划论证落地运营。企业根据自己实际投入资本,资本短缺可以靠融资,上市公司靠股市,也可借贷银行基金,利息由政府项目财政税收分期支付,周期可以一二十年,有的公共工程可以到三十年。
目前,ppp项目在东南沿海市场经济发达的地方立项运作的不少,北方及西部地区相对还很少。制约北方和西部地区主要是因素:
一是地方政府官员意识。北方及西部官员意识依然停留在市场经济初级阶段,希望企业投资建厂,有些官员甚至依然想在项目立项前灰色收入一把,希望企业能给些自己银子,他不是把服务当作自己的本职,一直把自己当老爷。这样投资环境,资本是不敢进入的。同样一个业务员,到南方去谈ppp项目,政府是专车接送,需要见什么级别官员都很快安排。北方干部则是认为你来是求我的,不要说车接送,就是官员也不容易见到,有些城市业务员到了,打个滴滴车都费劲,没有几辆车跑。就这样的环境,老爷还在摆谱呢。
第二个因素是企业。许多地方企业被官员们吃拿卡要,多年来没有几个像样的本地企业。外地企业一般考虑投资环境好才进入,ppp项目还没有进入当地政府官员发展意识,只想拉大款入驻,即便有这样的项目需求也以不给百姓增加负担为由,不愿意搞。更不愿意切出一块财政补贴这样的项目。
第三,北方有些地方政府项目欠考虑,对投资者没有吸引力。核心问题就是地方一把手的眼光魄力,和当地人才状况。没有人才,什么项目都难落地。落后地区的干部多是吃吃喝喝干部,每天讨论的都是干部升降,花边新闻,热衷于贾史王薛关系谱研究,每天都是为私利考虑如何利用这些关系。这样的环境,什么闯将领导也难落地执行项目,优秀人才也在劣币驱逐良币机制中流失埋没。地方越穷,官员们越腐败,这样项目难进入,进入也难落实,长久下去只能是和东南沿海差距越来越远。当一个市委书记能供出172位行贿名单时,这样的城市还有发展出路吗?就像这样的城市故事还在北方大量上演。地方腐败,人才流失,资本远离,越搞越穷,越穷越腐败。北方ppp项目发展尤其有待人才大环境全面更新。
 
ppp天网工程
北京某华公司,是家上市公司,有千亿融资。为开拓东北市场,承接了公安部系统的天网工程点—盘锦点。项目由盘锦政府立项,项目本来有公司先期已经介入,做了不少勘查制图设计工作,但因招标中某华公司价位最低,最后项目某华胜出。工程原定计划三个月完成,至今已经一年零三个月了。因某华公司工程施工队有限,只好外包一部分基础工程给当地公司,而承接方也因力量有限,又将挖坑立杆工程转包出去。这个天网项目,按协议,先期投入都是某华的,五年后盘锦财政才拨款给公司。工程先期款项某华已经给了转包承接方,因承接方沈阳有个项目亟待付款,他就将款挪用了。而他转出去的实际干活承包者必须给工人开资,积压款项大了,承受有限,这样双方发生矛盾。某华公司按协议已经付款了,转包方因挪用,就说某华没付余款,等余款到了再给实际干活公司支付。矛盾纠纷直接让公安局介入,公安局发现问题难办,为维稳的需要,就先支付了部分款项解决实际干活公司,让他们尽快给工人开资,避免事情扩大化。
在天网设备安装过程中,因为是公司运作,挖坑走线遇到不少钉子户,成本剧增,原定计划8000万,估计会增至1.2亿。天网项目,是与移动联合运营的,因此移动线路挂接是同时进行的。有些地方没电的,网络也是用不成的,因此工程中供电系统挂接也是需要协调的。在这个ppp项目中因为是公司先花钱,政府只是发起配合,遇到需要协调 问题,政府力度远远不如过去有积极性,尤其是官僚们习惯于灰色收入,不给油不转轴。因此,东北发展ppp项目,肯定会有一批公司陷入泥潭。尤其各种利益错综复杂情况下,贸然进入,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可能远高于政府效率高的地方。
天网项目走线遇到这样情况,明明是野草,主人说是自己种的,需要赔钱;明明不影响车辆出行,他说杆子一立影响出行;明明移动联通电信立杆子可以公用,但因各自利益,就宁愿多些杆子。这些可省人力物力财力的地方,因利益群体不一,造成公共资源浪费严重。某华员工也发现,盘锦财政还是雄厚的,如新滨路当地人说,换一届领导,道路就改造一次,其他的好好的柏油路及路牙子,则常遇到这样情况,刨掉重修。这个花钱办法,我估计即便某华公司五年后可以收钱,财政上也有可能因为项目不在领导推动下而继续拖欠,因为有许多这样修路项目等待付款呢。ppp项目的先行者,可能还要在催款道路跋涉。东北官僚主义不解决,民风不改善,经济发展瓶颈是难以突破的。各自为政的机关衙门,如何做好ppp配合呢?我有点悲观。
 
公建用地农户应对补贴对策反思
城市拆迁过程中,民房补贴,各地数额不一,但一个基本依据是原有建筑面积越多回报越大。有些农民闻风拆迁,就纷纷开始私建,力图把自己利益最大化,即便所建的房子一天也用不上,也尽可能地多建,主要为了多拿补贴,这样的事城市拆迁中屡见不鲜。近年,因城市开发,公路建设,厂房建设,大片民田也面临一样的开发补偿。农民为了获得更多补偿,就将地种上各种经济作物,如苹果树,葡萄树,各种能买到的果树,这就成了生意。有人以此为业,从甲地购得废弃果树,用货车拉到乙地销售。如从甲地收到一棵葡萄树需要2元,销售到乙地栽上,成本一般不到10元,而农民在补贴款中可能到150元一棵。如此市场虽然没有什么真正的产出,但却产生了很大利润,通过这样的办法获利不菲,经营者不断从乙地到丙地到丁地开发,如此不按水果树栽种季节定市场,而是全年有市场,哪里有开发,哪里有补贴,哪里就有市场。
这样让我想起,在母校读书时,人行最多的路面,经常挖了修,修了挖,如此就产生了费用,官员拿回扣,工人拿工资,建材商拿材料利润,无效gdp就这样年年增长。今天,新城市开发、公路建设、企业厂房建设等领域,凡用地面积多者,补贴成本巨大,官员乐于此事,百姓多拿补贴,也乐于此事,这就使市场越来越大。与其这样瞎折腾,还不如直接把相关环节进行利益直补,免去许多无效劳动。但看来市场一旦形成,想扭转还不好扭转,全国gdp又增加了。政府也乐于此道吧?
 
乡村实录
 
五十户中壮年简况
佟某,47岁,高中毕业。从事过厨师,干过建筑材料核算,目前主要与妻子一起销售村里的葡萄及葡萄苗。因开有商店及化肥农药店,村里赊欠不少,有些甚至多年没有还的户。而他们也欠供货商不少,去年因购置一个有冷库的院子,用费40多万,经济有些紧张。今年,采取举措,欠款户,都直接收购葡萄,且是高于市场价格的。但水果生意风险比较大,只能为其捏把汗了。孩子读大专,未毕业,目前在家实习,看护商店。
田某,48岁,高中毕业,原来与岳父走粮食生意,赚了不少,在县城也买了房。后因情感变故,离异。曾贷款购置过一片山,得过政府补贴。后与一女同居,家业两衰,身体也患了病,回家居养,心情有时不好,偶尔也与父母争吵。后碍于颜面,外出大连打工,在某酒店停车场看护车辆。对大学毕业的孩子工作也牵肠挂肚。
尹某,50岁。生有两儿子,大儿子军校毕业留军队,尹某为其在大连购置房产;二儿子,初中未毕业,因打架被劝退,参军也没有去成。根据大连房价,一般房子都不下百万,估计也耗尽了夫妻多年积蓄。老婆很厉害,偶尔为生计争吵也难免。
曹某,53岁,大女儿结婚了;二女儿,幼师毕业,到沈阳打工。现老父双目失明,同住一个院落,和俩哥哥轮流供养老人食物。
陈某,夫妻勤劳,生活极其节俭,有五元酒,绝不买十元的,经济略有余钱。一女嫁给同村;一子聋哑,带耳机能听,未婚。
杨某,到北京从事快递业。俩孩子,女儿在县城老师家住,已上初三;三岁儿子与母亲留守。曹某关,去年经营水果生意,赔掉七八万。七十多岁父母放羊补贴他。女儿初中未毕业,外出打工。一子11岁,上四年。
张某,高中毕业,入赘本村。夫妻能干,属于村里上等户。一子医科毕业,就业抚顺某医院,月薪五千以上,估计已经在父母资助下购房。
张某光,多年来以修理家电为业,今适应农村取暖需求,生产土锅炉,算是村里的小型民办私企了。
陈某,夫妻认干,身体虽瘦,但精神很好。一子12,小学四年,在乡中心小学就学。
杨某才,口有些结巴,勤劳,住父母老院子,一女在鞍山师范读书。一子初中未毕业在家,在校打架,父亲曾助阵儿子。
曹某阳,前几年养货车,所赚不多,将货车挑了。目前在家卖化肥,农药,走葡萄。一女二十一已结婚生子。
曹某志,曾购置房,后被房主又买回,赚八万。有块地被政府占,又得补偿七万。属于有存款户。一子一女,儿子在附近化工厂打工。女儿离异,也与父母同住。
李某生,两女,一女技校毕业,到沈阳打工,一女初中二年,经济一般。
曹某一,认干,妻子精神有些问题,办有低保。老父管家甚严。儿子初中二年。
曹某二,夫妻二人,认干。一儿一女均投奔大连老姑打工。
曹某久,夫妻勤劳,节俭用度,头脑精明,在城里购有房产。有时还炒股,属于经济上等户。一女考入医科大。一女小学四年级,住老师家。
曹某三,开三合板厂,外有欠款收不回,内有借款还不上。现住四弟房子。儿子养抓钩机,赔钱,抓钩机被催债人开走。
曹某五,开有饭店,服务乡村红白喜事,不过卫生环境管理不善,倾倒的垃圾常污染半个村。目前还买个院子专门养品种狗。因交游广泛,缺钱就办事情回收资金。八十岁老母,每天在村头不住地骂儿媳的不是。
曹某振,父子身体有些病,劳作费力。孩子小学六年。
曹某存,原来做豆腐,现经营葡萄。因打伤人,赔偿三万二。儿子初中毕业打工,在锦州购房,对象没有着落,后到天津学烧烤。
陈某英,夫妻在县城租房买小商品。父母留守老院子。
陈某柱,离婚两次,一子在沈阳理发打工,已经购房,与女友同居。柱从天津打工回来后,与某村媳妇搭伙过。老父在家需要照料,生活艰难。
李某,在县城购楼,经济压力大,儿子在县城打工。
曹某斌,下岗工人,种母亲地。与妻子离异,女儿18岁。因土地事,打折人家腿,赔款两三万。
杨某雷,夫妻认干,妻子为同村曹家人。与佟某合伙葡萄生意,购置学校房子。女儿上五年,儿子上幼稚园。
陈某宝,在家务农,一子在民企打工,从业电工。
杨某文,两个女儿,大的成婚,二女外出打工。
徐某,一家在外多年,养车赔钱,返回老家。老父上火得了脑血栓。回家后种植二十几亩地,经济上得到缓解。
郭某,女儿大专毕业,在大连打工。儿子上小学。夫妻以葡萄为业,舅舅地也由他经营。<曹某军,夫妻勤劳,精于算计,经济上是上等户。一子一女,子学手机维修。女儿镇上开花店。
曹某雷,葡萄为业。
曹某四,军人出身,贩运葡萄,行走各地。结婚离异,亲生三个女儿,外带一个女儿。喜欢饮酒,常是酒中仙。
曹某权,早年跑企业业务,后辞职回家,耕作葡萄,后又卖酒为业。一女初中毕业沈阳打工,一子读高三。
曹某兴,夫妻勤劳,节俭用度,用心让孩子读书。一儿一女,儿子大学毕业,到鞍钢钢铁工作;女儿浙江大学,金融专业,上研究生。
曹某飞,军人转业,从事市场销售。中途结婚务农,在家一年,后经营汽车配件业。历经产业兴衰,家庭经济危机。夫妻感情不合,离异,一儿一女,在镇中小学读书。自己继续在北京跑业务。儿女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五十户中青年子弟现状
佟某,男,21岁,沈阳某大专二年级,自动控制专业,实习在家,等待毕业证书。农忙,照看家里商店。
某亮,26岁,单身,初中未毕业,在家务农。曾经投奔大连伯父家的哥哥,去打工,未赚到钱,返乡。父母多病,最近刚翻盖三间北京平,经济紧张。目前因当地风俗,城里无房,没车,难以娶上老婆。
尹某,兄弟二人,老大军校毕业,转业大连工作,据说家里资助在大连买房。估计是付了首付。大连房价贵,一亲戚,孩子在大连读博士,导师月开800,妻子是研究生同学,目前供养的房子,合计下来170万。可想作为农家的父母压力。尹家老二,中学毕业,有打架前科纪录,家里欲花钱让其参军,未能去上,至今无女友。在家务农。
刘某,某大学在校学生,去年家里办奶奶丧事期间,偕同父亲及同村曹某开车入城,出了车祸,被罚入狱。被撞死人的家属,依然在催债中。
陈某,26岁,聋哑人,目前在乡部附近洗车房洗车为业。未婚。
张某,24岁,男,沈阳某医学大学毕业,求职到抚顺某医院工作,月薪五千以上。在家的父母很能干,是村里的一等户。
曹某,姐妹二人。姐姐今年考上沈阳某医科大学,妹妹在县城住老师家读中学。姐姐读高中时,俩姐妹由奶奶陪读。父母很能干,在高中附近购置房产,就是为孩子读书及将来养老用。李某,21岁,在县城打工。因喝酒打架,闯了几次祸。今在家帮收秋。
田某,23岁,大连某大学毕业,分配到山东铁路系统工作。奔女友家乡,前时二人闹矛盾,不知现在是否和好?
杨某,21岁,女,在鞍山读师范。与佟某是中学同学。
曹某,兄妹二人都在大连打工。父母留村里耕作。
曹某,女,中专毕业,留沈阳成家生子。上半年因夫妻矛盾,携子回家。家中父母已年届七十。近日,又被迫返回沈阳。
曹某,家庭条件优越,父母能干。小伙21岁,到镇上学习修手机,边打工边学习。姐姐离异后又复婚,现也于镇上开了一个花店。
曹某,女,20岁,浙江大学在校生,据父母言,学习很好,任学生会主席,准备出国读研究生。
曹某,17岁,男,县城读高三。姐姐外出打工。今年母亲患癌症,压力袭来。
曹某,在外开抓钩机,月薪七千以上,只是与妻子不睦,目前妻子与他人外遇,孩子随母在镇上读小学。
 
五十户人家中的霜居及独居老人
陈大夫的妻子,年过七十,去年丈夫患癌去世,三女均已成家立业,老人独居。二女及女婿同村居住。原同村居住的大女儿,患子宫癌去世。
曹某,14岁成家,育有两男两女,大儿子小女儿定居大连,二儿子与父同村住。老人八十有余,体格硬朗,从变电所退休收入两三千元,至今独自料理生活。
曹某林,79岁,去年老伴去世,双目几近失明,独自居住三儿子的耳房。每日饮食三子轮流供养。
坤太,83岁,育有三子。丈夫去世多年,今与小儿子对门住,但吃饭自己做。因是抗美援朝战士遗孀,每月政府补贴800元。还能抽烟,有时抽洋烟。
陈某,69岁,老伴去世三年。与子对门同居。
曹某财,56岁,夫人去世三年,后续弦两任,都很快分手。今独居。育有二女,一远在大连,一近县城。
陈某梁,83岁,与子相依为命多年,儿子结婚两次,育有一子。儿子近打工回来,又到另一村与人搭伙过,三五天回来看下老父。
李某,54岁,霜居四年,续嫁一次,很快离婚。目前与儿子及儿媳同住。
李某,孀居三年,60岁,与二女儿同住,女儿离婚。
徐某,脑血栓,瘫痪多年,今年妻子去世,病重。一子同住一村,大女住附近村。
田某,丈夫脑血栓去世,一子一女都在外地,冬天到儿子家,媳妇很孝顺。
史某,72岁,霜居三十六年,育有三子一女。每年轮流一子同住。
陈某,79岁,老伴去世八载。与儿子同住。育有四女,均嫁本村。
 
乡村村民病况
刘某,女,55岁,脑出血,手术后有些痴呆,能劳动。看到土豆说成豆角,记忆力迟缓,半天想不起来要干的事。丈夫,56岁,糖尿病,眼睛看不清车西。儿子,26岁,末婚。家享低保。
田某,男,48岁,钾流失严重,犯了病后呼吸困难,需打营养针。离异,外出打工,酒店看车为业。父母均近七十,母亲打临工,父亲在家务农,腿上有伤,走路大不如前。一子大学毕业后于铁路系统工作。
曹某,男,79岁,双目失明。去年老伴去世。三子轮流送饭,每天一轮。卖地3万,分给三子。裤头藏3000元,丢失,老人以为掉厕所,自己用手搅取,未得。三子相互猜疑,发誓诅咒,无果。
陈某,男,23岁,小时得病扎针留后遗症,至今聋哑,洗车打工谋生。
陈某,男,69岁,老伴去世,前列腺炎,手术后,继续嗜酒。现与儿子同住。
坤太,83岁,常疑儿媳下药。曾喝药自杀,后又让子救活。至今每日猜疑儿媳害己。
明某,男,66岁,腰疼。老伴糖尿病。儿子肩背疼,近十年了。
陈某,63岁,有些发傻。妻糖尿病。
陈某,男,82岁,子不照顾,常呼喊,震动四邻。子离异。外出打工回来,盼父早死,无心情劳作,外出多日未归。
江某,男,60岁,心脏支架手术已做过。外出打工。老伴独居耕作。
田某,男,57,已做心脏搭桥手术。
某定,男,56,眼睛转眼,妻也转眼。生育的孩子也有些转眼。享低保。
徐某,男,77岁,脑血栓,瘫痪多年。近日,妻子洗衣时去世。
金某,53岁,女,意外骨折,腿有些瘸。
起某,56岁,男,因打架胳膊折断,得赔偿3.2万。
龙某,男,74,内风湿,吃药肿胖。
郭某,72,男,风湿多年。
李某,乳腺癌转骨癌,52岁去世。丈夫独居,56岁。
某忠,男,58岁,糖尿病。
陈某,男,胆癌。本人医生,可能是自己安乐死。
李某,男,45,脑血栓。外出销售葡萄赔款甚巨。
张某,女,46,乳腺癌。
刘某,女,66,脑血栓。
杨某,男,49,残疾。
以上五十户的农家,疾病如此。还有些常年胃痛未计算的,其他没有检查过,估计检查后发现不同病症。发病原因:饮食习惯,劳作习惯,精神压力,农药污染,先天疾病等。
 
是什么让家乡变成这样的?
老家门口原来是溪水潺潺,岸边的青草如绿色的地毯,溪流中鱼自由的上下游动;河水冬天结冰后,宽阔处是孩子们的天然溜冰场。如今溪水不见了,绿草不见了,被生活垃圾填满,尤其是路边一家饭店倒出的垃圾,夏天可以臭半条街道,蝇子乱哄哄地飞来飞去,肥大的老鼠在食品垃圾中穿梭,白色塑料袋如小白旗一样在风中飘舞。想想地震灾区因为尸体不清理,都会有瘟疫,这里食品垃圾中不少是熟食常年在倾倒,没有清洁工清理,日久是不是也会造成瘟疫呢?据说有人向环保部门反映过,老爷们至今没有人化解这问题。
村里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癌症等疾病在增加,每年农民在大量的喷洒农药,实施化肥,葡萄树下有草的地方基本都用除草剂了,多年积累下来,地面上果树上基本是农药和化肥累积着。水井打出的水没有我童年记忆的甘甜,不但浑浊了,还必须打深井了。夏天暴雨来临,因为桥洞低窄,生活垃圾阻塞,垃圾水漫过公路,随意冲流,水土流失也很严重。记得过去为了保持水分和肥力,入冻前是用托拉机翻地的,现在多年不翻地了,地下水在没有阻隔情况下,伴随日照自由蒸发,土地在化肥农药混合下板结固化,地表形成了一层污染层,这也许是村里癌症病例增多的原因吧?这两年两位堂嫂得了癌症,一位走了,一位在化疗。问及是什么引起的,在化疗的嫂子说也许是饮食吧。因为水和食品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染。
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有个神秘的工厂,几年前村民反映厂子流出的污水泛黄有恶臭味,离很远就可以闻到。因村民反映,臭水不流了,但厂房在扩大,工人在增加,工人也都不是当地人,至今村里人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厂子。据说污水应该是打入地下了。我们地区企业很少,县里财政不如南方一个镇子,因此有个污染企业也是当地的宝贝,毕竟可以纳税不少呢?想想少年时,也许吃的品种不多,但很健康,孩子们可以在沙滩草地上摔跤玩耍,可以下夹子捕鸟,可以随意喝清澈的拔凉的井水,但这些都一去不复返了。
村里民风也不如前了,八十年代盖个民房都是农民彼此的帮助,只管几顿饭,花不了几个钱就可以盖好,现在没有十万八万的家底,想都别想。小时候喜欢大人们开会时热烈讨论局面,现在都没有公共问题意识了,大家谈的都是家长里短。坐在门口老太太们,经常会有受委屈的自曝家丑,有老太太甚至诅咒儿媳早死,因为儿媳虐待,甚至怀疑儿媳下药。中青年离婚率也不低,有打工留守老婆跟人跑了,或婆娘出去打工不回来的。现在价值观,金钱至上,注重当下个人利益最大化。过去彼此真诚的互助已经难见了,想组建个合作社一起销售自己的产品,没有多少成功的。不少合作一次之后,彼此间感情还不如未合作前,保持长久的平等合作很难了。各人自扫门前雪,遇到灾难袖手旁观可能更多。即便是亲兄弟,也因经济上不等交换,日久也疏远淡薄了。金钱资本正在撕下农村昔日家族亲人间的温情。原来可以轮流坐庄当队长的农民,如今只羡慕与权力有近缘关系的,能攀附权贵的,八杆子远也要攀一攀,攀不上的嫉妒嘲讽也就成为心理常态了。
虽然每家都很努力经营自己的土地,依然有许多人入不敷出,土地确权后,许多人会逐渐从主人变成客人。也许这是工业化发展的必然吧?!
到底是什么让青山绿水的家乡变成环境污染严重的?到底是什么让健康的农民变成新时代的东亚病夫的?到底是什么让民风淳朴的农民变成自私自利冷漠麻木的?到底是什么让农民办点公共事就想着花钱找后门的?到底什么让有尊严的农民变成膜拜权力和金钱的?到底是什么让勤劳的农民,不交税的农民,依然为生计而朝不保夕,充满贫穷的惶恐的?也许各地不同,但我家乡的问题即便是局部的,问题却是真实的存在。谁来解决他们的问题,如何解决他们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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