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休干部老郭
老郭,祖籍山西大槐树,今年82岁。少父母双亡,投亲戚遭白眼,曾夜宿坟地哭泣爹娘,历尽人间辛酸。幸得党的呵护,参加革命,并入党参军。
解放后曾参加过中央党校干训班学习,成为党的中坚分子。后从上海调往青海工作,1960年因饥饿问题,曾在高级干部访调会上,挺身直言,与自己身边领导们唱了反调,说了真话。那位调研的新任省委领导,调他到公安厅工作,他护卫过高级领导,也下放到地方搞过扶贫。今年有幸读到他儿子写的《老郭扶贫记》,可以看出老郭不但能武,而且能文,放到今天精准扶贫的大环境下,估计老郭肯定是劳模。
老郭后来从公安厅调任到青海社科院,任办公室主任。老郭对读书人是非常尊敬的,曾聊过他接待过陕西学者黄永年。老郭老伴也是个读书人,对《史记》烂熟于心,也近八十了,每天还在通过报纸、电视了解天下时局,对《百家讲坛》的主讲们也都有自己独到的评价。
老郭在社科院退休,是以厅级离休干部身份退的,老伴是财政厅处级干部退的。
退休后,老夫妇来到西安,在长安区买了房,和小女儿一起住。后因女儿孩子读书较远,女儿就回学校住了。两位老人退休也不闲着,俩人到长安老年大学学习,老郭学书法,老伴学画画。老郭的书法是在社科院时就开始练了,有相当的功力,几年前和人握手的力道,一般年轻人都没他手劲大,写出的毛笔字也是力透纸背。他擅长草书,写出的千字文是一笔连下来的,他还给我介绍自己的书法要诀,可惜我没记太清,不过印象是简约,容易把握。他送我一幅字,是专门装裱好的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
老郭被聘为老年大学的顾问,因此有机会推荐我给老年大学的学员谈点学习心得,我去过两次,一次谈国学经典,一次谈习近平新政。是命题作文,我也就赶鸭子上架了。因为是公益的,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反正郭老坐在后面,耳朵有些背,我说好说差的,他也听不太清楚。不过,老郭是鼓励我的,说大家反应挺好。
老郭耿直忠诚,又勇于直言,曾被批过右倾,是党亏待过的人,不过他依然一以贯之地对党忠诚。老郭的儿子曾经对父亲不理解,谈起有一次,他父亲的“霸道”,本来说好带他坐社科院集体车去参观的,当时因座位不够,在乘车处就当众训斥他,并以大义凛然的口吻,不让他去了。他当时觉得很委屈,社科院一位老教授了解他儿子,和老郭说,咱们挤挤,并且说他儿子对大家要参观的地方很了解,还可以给大家讲讲的,可以应让他去,但老郭六亲不认地拒绝了,儿子误读老爸把儿子当成树立权威性的工具了。其实,我听完这个故事,以我对老郭聊过的几次,直觉判断,那是老郭的风格,也是当年共产党人的主流作风,先人后己的精神本来就是共产党人的本色。后来,读到他儿子写的《老郭扶贫记》,我觉得他对父亲已经有深入了解了。
老郭去年摔了一个跟头,脑内出血,做了手术,因住院时间长,护工服务不到位,屁股后面生了褥疮,长时间好不了,但医院床位紧张,只好转到一家爱心护理医院,那所医院去的病人基本是不能自我料理的,有些人也就从那走了。还好,老郭有小女儿常去看望他。
老郭三女一子,都是大学毕业。大女儿在北京,退休了;二女儿在美国定居,也有孙子了;三女儿在西安工作;儿子在唐山教书。暑假他儿子来西安,我看到他儿子精心护理,虽然仅有一个月,但我觉得,也许老郭感觉在人世最温暖的,恐怕是儿子照顾自己的这个月了。
暑假看老郭时,他还没有出院,老伴在家里,雇了个钟点工给做做饭。不知现在老郭如何了?是不是还在要酸奶?(据他儿子讲:老郭年轻时在藏区工作,在饥渴条件下喝过藏民的酸奶,一生无法忘怀,自己病了,生命记忆在减退情况下,酸奶是铭心的记忆之一。大概喝牧民的酸奶,也应是老郭扶贫工作中幸福时光的美好记忆内容之一吧。)
一位神一样存在的老师
他,如神一样的存在,充满阳光,有温度,但不耀眼;他,知识渊博,但很少著书立说,他没有拥有知识的傲慢,很温润;他,虽然是许多人事实上的导师,但让大家感觉他只是朋友;他帮助过许多人,但他从未说自己对别人帮助过什么,让被帮助的人好像感觉只是自己在帮助自己;他,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时人追逐把握的任何资源,许多人都离他而去了,甚至似乎已经忘却他的曾经存在,但他依然没变,依旧对生命中的有缘人温润如初;他,身体不是太好,喜欢抽烟,喝浓茶,有时让人感身体快垮了,但每次相见依旧是正能量满满,体力充沛;他,出没过清华北大,但他没有进入今天的学界,他的学识魅力和人格,只有深度交往的朋友和幸运的学生感受过;他,应该属于读透了中西书的人,但融会贯通后,即便讲课也不似我们写文章那样寻章摘句,而是自然化一,信手拈来;他,上课幽默诙谐,善于留下精神火种,知识很容易被人遗忘,但精神种子是可以生根发芽的;有人说,这个时代没有大师,其实是体制内评价出来的少有大师,他就是大师,只是埋没民间,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讲师,我们今天到处找龙,其实多是叶公好龙而已。名利场是容易伤人的,他不入名利场,获得很通透,算是明哲保身了。他虽然生活在这个时代,但他不属于这个时代,他已经涅槃了,如神一样一直存在。与青海开军聊天后有感。
西电黄老
黄老,四川人,今年77岁。曾与老校长老梁是一个教研室的,是微波技术领域的前辈。黄老性格开朗,崇尚科学,多有奇思妙想。
黄老退休后,喜欢唱歌,每日清晨在老校区操场高歌,还自备音响,声音放得很大,常引众人侧目,后来图书馆阅读的学生嫌是噪音,让学校通知他不要唱了,因此近几年在操场已经听不见他的歌声了。
黄老七十二岁时还能双手倒立,身体颇硬朗,还能自驾奥拓出行,拉着歌唱团的朋友们到处转。黄老一生中最有特点的就是:无论走到哪里,胸前一直挂毛主席像章,几十年来不间断。退休后,还参加民间歌唱团。在太白立交下的小广场,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唱歌,还见他和女士跳舞,很潇洒,很得意。
黄老最难能可贵的是,资助了多位贫困学生上学,并且是多年不间断的,据说有两位都已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了。但略让人心寒的,近几年那俩学生都很少联系他了,不过他也没计较。上个月他还说还要再选穷困孩子捐助。
黄老的老伴,早年因工作关系与他两地分居,有十年之久。黄老退休后,老伴又长时间给俩女儿带孩子,也多年不在家。黄老去过孩子那里,但似乎不太随意,就又回到自己家里。自然以他的爱玩性格也是寂寞不着的。不过去年摔了一跤,跌得不轻,上个月见他时腰上还绑着支架,上下楼也迟缓。即便这样,他卖掉奥拓汽车,买了个四轮电动车,出门继续开车。
最近几年黄老的研究重点在人体健康上,他有糖尿病,因此以自己为研究对象,现在可以成半个医生了。他承认人的差异性及善恶性,他设想将来科学通过改变基因,可以将劣等的基因去除,改变人类的素质结构。上个月他说老伴可能又要去上海了,到他女儿那里。黄老女儿是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高级人才,年薪很高,他很以女儿自豪。不过听他意思,他自己还不愿意去。他几年前曾去广州另一个女儿那,不过住了一段时间,觉得不习惯,就又回来了。
中午因觉得西电宾馆餐厅服务不错,特电话告知黄老,但他家里无人接。不知他是否还在家,还是和老伴一起去了上海?也不知道离退休处的同志是否知道他的近况?象这种年龄段的老人,尤其是没有子女在身边的老人,原来的单位或政府应该纳入到看护系列,时常派人看看,聊聊天。让老人们晚年感觉到人间的温暖。
老村长张某
老张,西安袁旗寨人,今年70岁,高中毕业。年少时,父亲早逝,与母相依为命。作为孤寒子弟,对党和毛主席有着天然的亲近。老张嫉恶如仇,脾气暴烈,有一年,因为有人侮辱母亲,他气愤不过,用镐头失手将人头部打伤,后被关入狱。
他高中毕业后,就职某厂,因马列毛功底深厚,入厂任宣传部干事及团书记。在宣传部工作,他学习马列热情越发高涨。不过,伴随改革开放的深入,企业倒闭了,他回到家村里,他们村子也被开发。他目睹了村级的腐败,曾下决心竞选村长。为此,他在家里录好自己的竞选宣言,刻成光盘发到村民手中,许诺将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位村民,坚决杜绝腐败。不过,村长没选上,只当上了副村长。因为村子处于拆迁区域,原来官商的合作有些猫腻,因他在场收敛了。有些变相收买的利益诱惑,他一概拒绝。在拆迁补偿中,因得罪某些利益者,他曾被雇凶殴打,脸上还挂了彩。他针对村中房子补偿的问题,比如房子补男不补女问题,就建议村民组织上访。有些村民去北京上访,当然在周永康作为黑社会保护伞的时代,肯定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官官相互嘛。他感觉在体制内无法改变,就走向民间。自己专门调查了解西安周边拆迁的农村了解情况,发现各村问题情况差距很大,但总体是村级腐败问题严重。
现实教育了他,他越发坚信毛泽东的伟大。但看到群众的不觉醒,这些问题没法解决。因此他开始宣传马列毛思想,在东郊有个企业家办的毛泽东敬览馆,他专门在那开办劳动者讲坛,每周风雨无阻,坚持了几年。后因馆长受上面压力,停止了讲坛。但老张他们就到一个公园的亭子里,每周继续探讨,当然大部分参加的都是老同志,退休的居多,年轻人还忙着赚钱生活呢。后来,北郊有个村民在自家院子里竖了个毛主席的像,他们就经常去那里探讨了。
老张家里条件不错,自家拆迁回补的房子有三层,面积360平米。他自己用了半层,其它的房子,除老婆及儿子住外,还出租着。另外自己还开着彩票站,每个月收入不错。本来他可以安享晚年,但因为自己的信仰,他每周复印资料发给大家,多年坚持,还自己在网上发表系列文章,前两年还出版了本论文集,是香港给出的,用的是国际书号。有时还将看到的好文章复印,以成本价到公园唱红歌的地方卖给需要的读者。老张是将马列毛读过多遍的,毛选是读过十五遍以上的,他的理论水平很好,演讲水平也很好,声音洪亮,我看大学里的教授马列毛的老师也未必比他讲得好,尤其结合实际方面,多数老师是没有下功夫像他那样搞调查研究的。有些毛派网站的朋友,也经常让一些学生到他那里考察学习。
对于老张的做法,他的老婆由原来的反对,现在也变得支持了。他的儿子是不能理解他的。他经常给孙子聊聊,也发现年轻人和他们的想法差距比较大。不过,他将这种现象归结为私有化市场经济,让人心私利化的必然结果。他没有归结到是否理论上有局限。
老张坚持自己信仰,每天依然奋战在民间宣传马列毛的道路上。他坚信人民群众迟早要用马列毛的理论来解决现实问题。我们主流教育在学校宣传马列毛,他们在民间也在义务宣传马列毛,本来是可以彼此借鉴吸收的,但学校教育似乎已经贵族化了。民间因理论中阶级斗争学说还在倡导,反而让主流很不放心,似乎民间毛派已经成了另类。高校马列毛宣传,现在进入瓶颈,学生有种逆反倾向,问题并没有因为高层的重视得到实际的改善。学校不接地气,民间理论缺乏更新,在政府强化的背景下,效果不明显。
老张坚持他的原典学习,学校坚持课本上的,也许官民结合融合,会有些改变,但只要腐败力量在,马列毛理论就处在消解状态中,老张的命运就是这种消解的真实存在。老张的理想寄托在未来实现,有着更长久的判断与坚守。在功利主义盛行的时代,老张的理想也成为稀缺资源中一种。
上访户桑姐
重阳节,桑姐在医院护理着两位老人,一位是八十多岁的父亲,一位是七十多岁的丈夫。本来是赶10月份党代会进京上访的。一方面因维稳系统劝阻,一方面因丈夫病了,只得一家三口都住医院休养。
桑姐,西安人,八十年代是西安石棉厂的劳模。九十代初企业低迷,厂子鼓励大家到外面找些营生,她在轻工市场经营店铺,成为九十年代的几十万元户。因原企业改制,单位职工面临着分流,一部分工人回老厂,一部分工人要提前退休。她属于要求回老厂报道的,但她认为原来单位的资产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之前,她不走,她依然属于单位的主人。但胳膊扭不大腿,企业强制处理,双方就僵持在一起了。厂长使用了非常手段,她被逼得曾经身浇汽油准备以死抗争。也曾因所受不公,大庭广众脱光衣服抗争。此后她坚定地走上了上访路。北京上访村,她是常客。北京有些知名的律师,都曾为其出过文案。她也曾在天安门城楼以死抗争,在广场撒过传单。事情越闹越大,搞得陕西当局很被动,各级领导为了乌纱帽,后来用维稳费赔付了她。但迟到的正义,让她付出了沉重代价,就因为上访,丈夫和她离婚了,孩子也和这位亲娘疏远了。
家庭的破裂,促使她走得更远。她帮助残疾人孙礼静打官司,更是惊心动魄,为此,住过看守所。经过她们的奋斗,孙礼静得到赔付80多万元,还给了一套房。因为先期桑姐帮助出钱出力,孙后来给了她十万元补偿。因为这,当时一起帮助孙维权的几位退休老汉,对她很不满。
2009年,陕西工人维权代表赵东民事件中,她也积极参与。当时,全国各地左翼人士纷纷成立赵东民事件关注团,她和金牌民工还专门为此设立了捐款账户,接收各地的捐款,服务赵的家人及庭审需要运作的花销。当时在赵东民庭审现场外,几百名的警察维持秩序,她依然要拉横幅支持赵东民,当场遭到警察逮捕。庭审结束后,才被放出来。
此后,她还为原来单位交养老金问题,因昔日领导负责收费,她又拿起法律武器,让被多要的单位人,得到部分退款。
最近这次上访,是因为房子房产证问题,当年厂子和开发商承诺给的房产证,九年后还没有给,已经拖延了多年。根据新的上访条例,她逐级上访,逐一拿到证据,利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
经过多年的上访斗争实践,又经法律专业人士的点拨,连她现在的丈夫刘教授,也是她上访理论提升的启蒙者,她成为一位民间的法律专业人士。尽管刘教授比她大近二十岁,但这位老教授坚定地支持她上访,并与他结伴去北京。现在,老刘年纪大了,身体行走不便了。她上访步伐减速了。
去年,她将城里两套房出租,在长安区租了两处民宅,想让更多需要互助的老人们过来,互相帮助养老,同时她也接待有些上访户和外地曾经帮助过的朋友。目前互助养老,因人手有限,老人众多,财力也不允许无偿养老,还在起步阶段。
因为上访惯性,心里一直绷着上访弦,互助养老事业没有大的起色。本来以她的能力,干些低收入人群的养老产业是可以做起来的。但自己身边的两位老人,让她脱不开身。如果继续紧绷上访弦,伴随精准扶贫政策推进,她得到的助力很难扩大。祝愿她早日跳出历史的循环。但一个人一旦认知模式形成,跳出来又谈何容易?伴随年龄的增长,该放下的可以放下了。否则此生一直在战斗中度过,太辛苦劳累了!
她的命运是历史转折时期,阶层快速分化最快的阶段一部分必然面临的。过去工农二元结构的社会,已经被数十阶层取代,财富新贵和精神新贵正从无产阶级政党中诞生,这个趋势已经难以逆转,却日渐固化。多年的上访户,正沦为社会底层,如果桑姐不是嫁给刘教授,也许社会低位会更糟。
从十九大的报告已经明确说了三十多年社会发展的不平衡已经是社会主要矛盾,但扭转谈何容易?历朝历代都是用铁血改变的。现在发展阶段,不可能以铁血完成调整。桑姐这样的上访户,如能以财政形式国家养起来,才会安抚她们多年血泪浇筑的灵魂。事实上政府也被动地在这样做,这次预上访协商结果是,她们一家三口得到了13000元的补偿。金牌民工则被收留在宾馆,特殊招待,估计也应该给些生活费。
她们是通过各级抗争,经历了诸多磨难,扛过来的烈女,成了有文化能量的人,政府应该疏导任用,让她们做些正能量的事,比如桑姐,以她对法律的了解,是可以做普法工作的,金牌民工走南闯北,有读书阅人无数,是可以做些传统文化普及工作的。给他们提供些平台,不要让有能量的人成为社会的破坏力量。如果以阶级斗争的形式对待她们,势必是逼上梁山。
留学荷兰的小袁
小袁,江苏人,女,西电密码学专业,15级学生。小袁个头不高,很文静,不过一深谈,就知道是一位有个性的女孩。
她在西电学习一年多后,发现自己对专业不感兴趣,其实更喜欢诸如新闻类的专业。在西电,她平时喜欢参加一些课外活动,因为高中是学德语的,因此还跑到城里参加过德语的party。
在里仁读书班上,也表现自己爱思考的一面。一次读书会上,谈及近期愿景时,她就说想去欧洲留学。大家还以为那会是几年后的事,毕竟才大二嘛。谁知大二第一学期还没结束,就请假去德国考察去了。期间,在微信圈里,大家能看到她替人代购的广告。考察归来,大二下学期就准备申请留学的事。在申请等待国外学校回复期间,已经不来西电上学了,好像还在家乡给亲戚孩子辅导功课。2017年3月份就留学申请通过了,不过不是去德国,是去了荷兰一所大学,到那还要学荷兰语的。
如今,经常在微信圈谈荷兰的学习和生活,当然还有代购信息。昨天,看到她对母校的建议,特转发了下,她提及了几个感官信息:第一是门口大屏幕,觉得领导出镜率太高,对学生学习、对老师教学科研都没有什么帮助,认为是不合适的。估计是站在与国外学校比较立场上说的。第二是对教室夏天没空调,代表同学们表示了意见。不过,现在好像已经装了。第三,是对宿舍经常断电缺水表达了意见。估计是看到了近期同学吐槽,结合一年多西电的经历,觉得这是个问题。她应该家庭条件不错,在西电时,就租老师家属区的房子住单间了。微信圈里的吐槽,应是同学的吐槽牵引她往日的回忆,她对西电老师们的授课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感谢几位数学老师。关于其他方面,她客气地有保留地提出了批评。无疑这是站在她中欧高校比较后的判断。
看来未来中国高校会发生很大改变,尤其是在官本位上,再不变革,越来越多的小袁退学出国了。老师给他介绍的德国密码工程师,不知接上头没?看来要专心学习,已经顾不上了。
她回帖希望母校未来条件能有所改善,把钱花在刀刃上,真正做到关心学生的切身利益,这样才能留住人才。提醒不要搞一些面子工程,她相信作为曾经的211,如今的双一流大学,是完全有能力搞好学校的基础设施、宿舍条件的,也相信学校后勤处领导们的家里肯定也是每天热水供应,不会三天两头断水断电的。她很仗义地替同窗说话呢。我们也祝愿她荷兰学有所成。
宋总、余总、祁总与国内经济一角
宋总抵押了深圳房子,贷款一百多万投入贩煤生意,从陕北贩运到江西萍乡,专供发小的烧制陶瓷公司,如今生意不景气,出现了三角债,发小回笼资金不到位,宋总抵押的煤款回不来,银行还在计利息,如此个人压力从小康生活一下子收紧消费,老婆也辗转难眠了。前几年,从北方拉煤,可以先拉后付款,风险都在煤老板,现在因国家为了环保,限制民间采煤,煤供不应求,原来对煤可以挑挑拣拣,现在不当天付款,都拉不到好一点的煤。国策对行业经济影响可谓大矣。如此,产生连锁反应,倒煤朋友催发小,发小催下游销售商,销售商下货慢,如此资金链都容易出问题,也难怪近几年几千万资产以上的老板们在忙着投资移民,先把孩子搞出去求学,国内着手处置资产,努力回笼资金,以各种渠道往外转。一家几千万资产实体企业破产,带来的不止是几百工人的下岗,同时也带来了连锁性资金问题,上下游都将受到影响,而按照自由市场的逻辑,将让许多人承担政策改变带来的巨额损失,好像这样的企业还不少。
老家的余总,原来他的公司业务有两块,一是生产装水泥的丝袋子,一是为美国一家企业作电镀加工。因近年国家环保要求,外资撤资了,朋友每年固定的几百万收入就没了,设备也闲置了。丝袋子因水泥市场减小需求锐减,几千万贷款也每在催还利息中压力增大,如此发展,资产与贷款及坏账不良资产比例逐渐逆转,加之地方衙门吃拿卡要,朋友压力也逐渐增大,北京的两套房子也卖了纳入周转,一部分员工也裁减了。目前三四百人的饭碗也伴随市场飘摇面临危机。我们知道水泥是供应公路建设及楼房建设的,伴随基础设施建设东部高潮已经过去,水泥需求下降,那连带的丝袋子需求也就放缓了。目前基础设施建设西移,如果要向西挺进,没有很好的销售队伍,公司销售市场份额还会减少。不知这些中小企业如何度过难关?
太白路的祁总,是一家建材销售企业的老总,门面房租一年二十多万,再雇几个员工,一年开销也不小。而西安建材生意也在下滑,这样的小企业也面临转型。祁总说要经营生产健康馒头,想探探路,也不知市场前景如何?市场的千变万化,人心的升降浮沉,没有好的心理素质,还真难以应对今天依然处于转轨时期的经营环境。不知十九大后,如何进行经济战略调整?
学生甲恋爱了
学生甲恋爱了,今年21岁的他,内心有了前所未有的难以遏制的情感诉求,他很感谢一位社科院老师给他的情感启蒙。我也鼓励他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真心。
千百年来,国人的恋爱教育几乎是空白。过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辈们基本是先结婚,后恋爱,父母就决定了孩子一生的情感命运。
今天,传统婚恋观已经不复存在,男女平等,恋爱自由,这些观点已经是国人主流婚恋基调。但自由没有合适的引导,全凭个人摸索,大部分人随大流,多数是嫁给了金钱、地位、学历、身世、脸蛋,实际细想也许依然是传统婚恋的里子。不过因为社会处于大流动时期,随着所谓的自由,多数是稀里糊涂地结婚。有为分福利房结婚的,有为寂寞无聊结婚的,不一而足,多数为结婚而结婚。现实环境条件介入生活,感情很容易发生裂变。因此常有七年之痒、十年之痛等阶段性危机共识,这些共识广为流传。传统的嫁鸡随鸡、嫁犬随犬,已经没有市场。现在有因一言不和,说分手就分手的,有闪婚闪离的。有人说这是社会的进步,有人感叹婚恋德性已人心不古。进步也罢,不古也罢,大家追求婚恋幸福的愿景还是一致的。
很惭愧,我不能给出什么成功经验,失败教训也谈不上。对这方面理解的肤浅,也许不只是我一个人。认真思考一下,我能给出的建议就是:不必压抑自己情感,想表达爱就勇敢地表达,当然也要善于表达。坦诚面对自己的真心,随心而动,随缘而进。但我心里为没底,好像也不知道如何算有缘?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错过自己的缘?人到中年,还有多少人有青春的激情呢?